滴答,滴答。
大巴在这处公寓小区,只带走了三个大人。
车子走走停停,上来了一些人,也走了一些人。
有几个被送到儿童避难所的小孩。
有一老一少两个自愿报名、被送去站点的志愿者。
有上了车又临时反悔、想在原地等着妻子回来的丈夫。
起先,李银航看到上车的人,还会好奇地探头看上一眼,试图搭上两句话。
但她很快就倦怠了下来。
这辆大巴车始终没能装满哪怕三分之一的人。
大家都是陌生人,天然带了三分警惕,因此坐得零零落落,坐定后,也没什么串座聊天的心思。
李银航安安静静地s河底的王八,一语不发。
他们路过一座跨江大桥。
一辆小轿车歪在桥柱附近,被烧得只剩下钢铁骨架,安全气囊的羊皮焦糊味沿着窗户丝丝透入,被炸飞的小半个前引擎盖挂在桥栏上,被风刮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吱扭——吱——
李银航不大想去思考车祸发生的缘由。
她视线转向了大巴车内,想数数现在车上有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