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从进了腊月一直开着,又不喜欢厚肥,只需隔几天浇些水就好。
卫宜宁放下针线,轻叹一声说道:“这花还是当年我在肖姐姐家里住着她赠与我的,一转眼都五六年了。可惜她那样出众的人才心地又善良……”
说到后来又说不下去了,人事代谢,悲欢离合,有些旧事一旦重提,便只会黯然神伤。
新帝登基后,特地下旨恢复了肖家的名誉地位,只是秦氏因为爱女早丧,五内摧伤,已于去年亡故了。
彼时,卫宜宁已经来了凉州,心伤不已却也难以回去奔丧,只好命专人代为回京吊唁。
派去的人回来说肖太傅也得了风瘫之症,如今已口不能言,无法自理。
这盆香雪兰是前年冬天卫宜宁从京城带到凉州来的,为的就是留个念想。每当这花开的时候,便又想起曾经的年少岁月,还有那时的闺中好友。
丫鬟们见夫人有些黯然神伤,便都悄悄的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阿曾醒了,卫宜宁过去看他,见他皱着小脸,知道不是拉就是尿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解开襁褓一看,已经尿完了。
刚换好了尿布,就有人传话说公爷请的那位大夫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卫宜宁令人好生将大夫请进来,是一位五旬上下的长髯老者,一身粗布袍,背着一只医箱,看上去十分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