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宜宁垂首答道:“宜宁记下祖母的教诲了。”
“我这里有一对镯子,是我最喜欢的,连你小姑姑出嫁时都没舍得给她。都传了五代了,如今给了你吧!”朱太夫人说着让如意取过一只描金匣子来,打开看时,里头是一对白玉镯子,细腻温润如羊脂一般。
卫宜宁忙说:“祖母已经赏赐我许多东西了,这个太贵重,还是您留着吧!”
“给你的你就拿着!”朱太夫人叹道:“我这一生看似富贵实则孤苦,原本以为晚景必定凄凉,可没想到有你们姐弟两个争气的孩子,我也算知足了。以后你同钟公爷必定会有更深的福运,你不要总惦记我们。”
卫宜宁看着祖母和幼弟,想着自己出嫁以后,家中只剩这一老一小,虽有下人侍奉终究自己不能时时在身边照顾,不免伤感,哽咽道:“多谢祖母吉言,孙女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好孩子别哭,”朱太夫人忍着泪道:“哭花了脸可不好看。”
这时有婆子进来说道:“老太太,催妆曲已经奏过九遍了,姑娘得上轿了。”
朱太夫人打起精神说道:“别误了吉时,伺候五丫头上轿吧!”
于是左右两个丫鬟搀起卫宜宁,喜婆过来盖上盖头。
卫宜宁怀抱着铜镜,倒退着走出房门。
她今日自从下地起便不能踩地,所踏过的每一步都要铺上红毡,包括从智勇公府一直到超勇公府这条路。
迎亲的队伍整齐的在府门外等候,钟野骑在五花马上,大红金钱蟒的喜服穿在身上,金冠束发,又威风又喜庆。
五花马今日也被装饰的格外精神,除了全新的辔头鞍鞯,脖子上还挂了老大一朵红绸花。
看到卫宜宁的身影转过影壁,钟野连忙下马亲自上前掀起轿帘。春娇和林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抿嘴笑了,这说明钟公爷真的十分看重他家小姐。
卫宜宁上轿后,钟野才回身上马,司仪高喊“起轿”,迎亲队伍缓缓向前。
沿路有众多百姓观看,钟野民望甚高,众人都纷纷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