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宜宁拜谢了,说道:“祖母和姑姑的话宜宁都牢记在心里,你们要多保重,我有机会必回来探望。”
卫宏安心里千般的不舍,可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姐姐此举必有深意。
因此只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双眼睛恋恋不舍的看着姐姐。
卫宜宁忍下泪,把他揽过来抱在怀里。附耳说道:“观音保,虽说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可姐姐不在身边的日子,你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凡事多听长辈们的话,不可太急功近利了。”
卫宏安郑重点头,小手紧紧搂着卫宜宁的腰,看得出实在是舍不得。
卫宜宁看着众人都难舍难分的样子,只得狠下心说道:“都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车去,放下了车帘。
车声辘辘,虽然走得并不快,可众人都觉得一转眼这马车便转过了街角。
卫宜宁对于下定决心的事从不瞻前顾后,这一去便不会回头。
长街漫漫,行人往来,卫宜宁的马车车帘一直落着。
昭邑的街边都植了柳树,柳絮好似漫天飞雪,乱扑行人面。
车后几丈远的地方,钟野徒步走着,手里提着一只皮酒囊。
他穿着一袭青色布衫,是葫芦的针线。博蜡花的领口,镶了黑色的边。一只袖子翻卷到肩膀,露出满手臂的花绣。皮弁束发,头发深棕卷曲,宽肩乍背,神武异常。
牛皮靴磨得泛白,每一步踏出去都带着虎虎风气。
他每走几步就抿一口酒,步态稍显踉跄。双眼微眯,似乎漫无目的,其实从未离开卫宜宁的马车。
路旁的酒肆里有歌姬正在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