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鸾叫丫鬟去把邵楠兄弟几个人的早饭也端到这屋子里来。
卫宜宁特别喜欢吃邵府厨子做的一品酥和牛油馃子,和热热的碧粳米粥绝配。
地龙烧的很热,熏笼里又添了银碳,香炉里燃着朱太夫人最爱的甘松香,就算外头再冷,屋子里也一样温煦如三春。
不过吕银姝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此刻的她正蜷缩在马车里,身上盖了三床被子还冷的发抖。
身上鞭伤未愈,还发起了高烧。
那天她从郡主府回去,后背血肉模糊,皮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剥离的时候,她疼得不停抽搐呕吐,上药的时候又几番几次痛得昏死过去。
原本对她还不错的父亲和嫡母,以及几位哥嫂,知道她得罪了郡主之后,无不对她避之如蛇蝎。
她父兄亲自去郡主府前磕头谢罪,但跪了整整一夜,也无人理会,只得灰溜溜的回来。
一家人商量之后,连问也不问她,也不管她伤势严重,更不顾天寒地冻,直接把她塞上车,叫人送回到平州老家去。
马车艰难地行走在一尺多厚的雪地上,一个时辰都走不了十里路。
吕银姝嘴里发苦,喉头发甜,加上身上火烧一样的疼痛,都抵不过她心里的恨意。
“卫宜宁,只要我不死,早晚回来找你报仇!”吕银姝恨死了她,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遭受这样的苦楚。
从小到大她吕银姝想做什么事,最后一定能做成。
偏偏遇到卫宜宁,事事被破坏。
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一定要报仇!
一股北风卷着雪花冲开了车帘,吕银姝冷得牙齿打战,可她的心里燃着一把火,烧得她的心尖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