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种做法高明至极,因为平时费心维持的假象,恰好能够洗脱她的嫌疑。
她最享受的就是在害了别人之后,对方还把她当好人,愿意向她诉苦。
严兰兰还不肯罢休,直通通地问:“卫宜宁,我要和你比试比试,你定个日子如何?”
卫宜宁正夹了一箸鱼脍往嘴里送,所以没说话。
“兰兰,人家宜宁不应你,是给你留脸面,”吕银姝做假好人:“你也差不多行了,到时候你要是输了多没面子。”
她越是这说,严兰兰越窝火,她本来就性子急,又没心机,根本听不出吕银姝在挑拨。
刚要质问卫宜宁,卫宜宁却轻轻开了口:“吕姑姑、严姑娘,你们的家训里都没有食不言这一条吗?”
吕严二人顿时气噎。
席上有几位小姐忍不住掩口,这些年轻女子彼此间哪有几分真情义,多是表面上和气。
又何况这两个人竟然被从蛮荒之地回来的卫宜宁质疑教养不够,这难道不好笑吗?
吕银姝虽然没有失态,却也是暗咬银牙。
严兰兰是明显的动气了,可到底也没说什么,总不能真表现得不如这个乡下丫头吧。
卫宜宁虽然只是针对吕银姝和严兰兰,但其他人也都更加安静地用餐,似乎在比着谁更有教养。
谭蕊心情倒是不错,因为她察觉到了吕银姝对卫宜宁的恶意。
这感觉就像一个意图行凶的人看到了一把刀,并且还是一把不错的刀。
席面上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匙箸声,外头大人们却很热闹,彼此敬酒布菜,时不时的讲几句笑话。
没办法,对于未出阁的小姐们来讲,在人前自然要贞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