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震惊间,我左脚踩右脚自己摔了一个趔趄,暗骂一声流年不利,再想起来时,一转身,那把刀已经冲我脖子扑来。我来不及躲开,只能徒劳地用手挡在身前,脑海里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我死了,陈诤怎么办啊?
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瞬间,眼前是模糊的,心脏咚咚咚咚地跳得越来越快,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淌着血的刀锋近在咫尺,我已经嗅到了鲜热的血的味道。
“砰——”,一个黑色背包飞出来,正好砸掉了男人的刀。男人手腕被打中,“哐当”一声,刀应声落地,于青山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迅速把刀拾起,我反应过来,拉着他一起撒腿跑开。
男人被激怒了,骂骂咧咧地想追过来,此时呜咽的警笛声响起来了,男人混沌的神智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愣了几秒,脸上带着慌乱,随后拔腿就往小巷外面跑。
我和于青山没追他,而是跑过去看芳芳,她浑身被血浸透,地上也全是鲜红的血,人已经晕过去了。刀伤多在背上,大腿上也有两刀。
我打了120,和于青山一起上了救护车。芳芳被送进急救室,我靠在墙边,后怕地腿软。
“于哥,要不是你,现在躺进去的人就要再加我一个了。”
于青山板着脸训我:“见义勇为不是这么勇的,你自己菜鸡一个,跑去跟拿着刀的醉汉硬刚,你这就是送上门给人家宰,真死了也只能怪你自己蠢。”
我默默无言,觉得于青山骂得对极了。于青山知道先报警,比我理智太多,而刚刚发生的事让我百感交集,也介意无比,有一种好心被辜负的感觉。
在那个关键时刻,芳芳为什么那么说呢——
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一会儿,于青山,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是那个男人——芳芳的丈夫被抓到了,让我们过去做笔录。
……
从派出所出来,我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守着,让于青山先回旅馆休息的,但他坚持要跟我一起。
“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我能睡着也是心大了。”于青山苦笑,走着走着他突然问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完全理不出头绪,只好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妥当的……大概,等她醒了再说吧。她还有个女儿,刚刚我跟警察反映了这个情况,他们那边说,会联系亲戚送过去住段时间。派出所的大姐倒还挺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