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诤知道是我来了,头也不回:“先把糖醋鱼和白菜端出去,还有一个鸡丁马上就好。”
我问他:“我可以先尝尝吗?”
他有些不解:“当然可以,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啊。”
“好咧,谢谢诤哥。”我补充道,“夫夫,就是要相敬如宾嘛。”
吃饭的时候,陈诤时不时跟我讲些他同事们的笑话,放在昨天以前,我要欢快地蹦上天;今天我却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在合适的时机提出离婚。
我尽力配合着陈诤,努力调配着面部肌肉,做出最自然的表情。
饭后,我打开客厅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元宵晚会,我看了两个歌舞表演,兴趣索然。
陈诤把汤圆端过来,我们俩一人一碗。
喜庆的节目看着,热乎的汤圆吃着,爱的人陪着,我的心突然得到了一丝隐隐的慰藉。
不遗憾了,真的不遗憾了。
我耗了陈诤两年多将近三年,而他耗了我十一年,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
晚会的小品节目正演到男主角跟他朋友抱怨媳妇管得严,男主角对着电话说:“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我突然灵感一现,大喊一声:“能离!”
我喊得太急,嗓子都喊劈了。
陈诤放下碗,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他的筷子不小心从碗边滚落到地上,我捡起来递给他,说:“诤哥,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