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给安东尼那个蠢货几个高帽子就结了,再找到恰当的时机,也把他给根绝掉。”司平泽尔抚摩着指环,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干脆教唆他和山南高卢的狄希莫斯自相残杀好了,两败俱伤后我们再收拾局面,反正这两个与李必达,在我眼中都一样厌恶。”
高级祭司长美鲁特一直在旁,宛如个学习的小学生般,不断睁大讶异的眼睛,鼓掌喝彩。
这时候,角落里忽然传来了轻微的掌声,众人被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去,这才发觉西塞罗一直呆在原处并没有离去,接着西塞罗便带着那种讽刺的语调,说,“诸君的谋划,真的与当初刺杀凯撒一样的圆满,无懈可击,现在你们只剩下一个难题了,那就是将李必达追捕到手。”
“你说了句无谓的废话,雄辩家。我再重复遍,马路拉斯已经上路了。”卡斯卡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他极度不喜欢这个来自乡下,说话阴阳怪气的老叟。
“你们就派出个西里西亚的蠢笨海盗,去攸克兴海捕捉一头巨型的,千变万幻的达契亚龙,真是个谨慎的好计划。诸君——再会,我想我们一定会再会的。”西塞罗而后站起来,便径自走出了会堂,似乎还能听到他不屑的笑声。
“混蛋,别理会他和那个布鲁图,我们的计划绝对是完美的,只要按照步骤顺利进行下去就行!”这话是埃提乌斯说的,他先前和西塞罗是挚友关系,但现在却因为理念的差别渐行渐远,在他眼中现在的西塞罗已经完全是个懦夫。
当安东尼走出了茱莉亚会堂时,他在台阶上看到了对他怒目而视的潘萨与赫久斯,“如果这里不是神圣的殿堂,不是尤利乌斯为了祭奠他女儿的亡魂所建的厅堂的话,我应该将吐沫喷在你的颜面上,安东尼,你这个卑劣的叛徒。”
“两位来年的执政官,难道你对于我所做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每个人只要管好自己就行,这只是我与李必达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况且我只是在刚才的会议上没有发言罢了,但是蠢货都明白,行动永远比言语更为有效,对不对。”安东尼没有看这两位,而是自顾自地不知道说点什么。
“混蛋叛徒,现在李必达乌斯的冤屈我们暂且摆在一边,那即是你和你的五军团,要变成元老院的帮凶了吗?你真的要不为凯撒阁下报仇了吗?”潘萨怒目圆睁,上来就要扯住安东尼的衣袖。
安东尼喊了句混蛋,就将瘦小的潘萨给推翻在地,但是潘萨很快又爬起来,挥拳对着安东尼的照面就是一下,打得他鼻血流出,扶着柱子弯下了腰,“这是我代表凯撒和李必达给你的!”那边,赫久斯稍微冷静些,便上前挡在两个人的中间,不断地将潘萨往后推,并挡开了安东尼报复的路径。
这会儿,那边安东尼的纯由百夫长组成的贴身卫队,都迅速朝台阶这里奔过来,原本站在安东尼身后台阶处,原凯撒的文书伊久鲁斯见不是事,也快速跑下来,挡在所有人的面前,对着那些脾气暴躁的百夫长喊到,“这只是些私人的争吵,你们应该在神圣会堂前退下!”
“退下,退下。”那边安东尼捂着滴滴答答往下流的鼻血,也对着那些百夫长喊到,于是对方纷纷收起了短剑,识趣地站在了广场的边沿,眼睛继续盯着潘萨与赫久斯不放。
“我的新袍子,全部脏了,潘萨你这个没教养的牧人,凯撒就不该将你从坎佩尼亚的牧场粪堆里给提拔上来。”安东尼随后撕下了弟弟盖乌斯的衣角,揉好塞到了鼻孔里,而后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但他并没说其他的话语,只是仰着头嘀咕个不停。那边怒气仍盛的潘萨却不断地暴跳着,“所以我可没有什么回旋的想法,安东尼你现在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会完蛋的,神和鬼灵都会惩罚你的,你会众叛亲离!”
那边,赫久斯也拉住了潘萨,对安东尼说,“你这样的行为,会付出代价的。”说完,两个人与其余的凯撒派元老,便集体离去了。
安东尼还在那里,用手指在柱子上塌着鼻涕和血沫,“该死的,他刚才这下还真是不留情面。”
“现在的舆情对你非常不利,兄长。而且我觉得,马上就算李必达被击垮了,元老院下一步肯定会对付我们。”一边递来药膏的盖乌斯,劝说着。
“算了,盖乌斯,我懒得和庸人解释过多的东西。马上你和我去贝加隆帝庄园避让段时间,因为富丽维亚肯定是会来找我的麻烦,杀了我也未可知。而你叫温蒂提斯带着我的卫队,去帕拉丁宅院,一方面是保护李必达的妻女,一方面将富丽维亚与克劳狄娅围起来,不叫这些祸害事端的娘们打搅我。”安东尼说完,用一根手指摁住鼻孔,喷出了带血的布条,接着就在百夫长卫队的护送下,朝城西南的贝加隆帝庄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