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卡拉比斯说。
克拉苏将琥珀板放在了桌面上,慢慢地,仿佛它有千钧之重,凯撒又对着它看了一眼,正色对卡拉比斯说:“金枪鱼的庇护民,我的seestre,你得起誓——这是唯一的一份,而且它现在的模样,就是当初你发现它的模样。”
“我可以对着天父朱庇特,和天后朱诺发誓,如你所见。”卡拉比斯的脸色也很严肃。
“你需要什么回报!”那边的克拉苏还没等卡拉比斯的誓言说完,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半个集市日后,依旧是个雷声轰鸣的晌午,闷热的空气里,克拉苏的庭院门阍处,喀提林与几个追随者,面如死灰般地退了出来。完了,就算没有全完,一半也完了,因为西塞罗开始采用了迂回战术,他不再唠叨自己的谋叛罪,而是以这些时候连续不断的暴雷、地震和河水泛滥为理由,称这是天神的旨意,要求将执政官的选举延后……
这是西塞罗的诡计!须知道,他喀提林现在债台高筑,选举期越往后,对他越不利,他就越得铤而走险了。
无奈下,他再度找到了深居的克拉苏,谁都知道他是这个世界最富有的角色,上次竞选失败后正是他为自己清除了债务,但这一次,谁想克拉苏的态度极其冷淡,直接避而不见,更勿论资金上的支持了。
“看来,我们的改革家,民众英雄,吃了闭门羹。”就在喀提林呆站原地时,门阍旁边的小巷里,拐出了卡拉比斯,身后跟着几个老兵、角斗士,带着嘲讽的面容和语气,对喀提林说到。
“这是你的诡计,卡拉比斯,你个来自异族的家伙,你在消磨我对你的耐性。”喀提林看到卡拉比斯,心里的无名火升起,但还要保持着贵族的神气。
“消磨耐性?这好像是西塞罗,经常喜欢对阁下您说的——我只是在兑现诺言而已,在操场上,在小广场上,我都说过这样的话语,但阁下您始终置若罔闻,现在您遭受的,便是轻视我话语的恶果。”卡拉比斯将手指对着喀提林竖起,“现在您完蛋了,我何必对你再用敬称?喀提林,你个破落户,很快你就会被狼一般的债主给撕碎的,你的女儿和家人,将来在奴隶市场贩售时,我会给他们个好价钱,让她们在我女人的灶台边卑贱地弯着腰,打着圈儿。”
“你敢触碰我的家人!”雷光下来,映得喀提林脸色愈发惨白,愤怒地吼叫起来。
“家人?你以为你马上还会有家人?”当初喀提林的恫吓,卡拉比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说完,他朝着喀提林轻蔑地点了两点手指,“这只是第一步而已。”而后双手将斗篷蒙在头上,在老兵和角斗士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混账,郎吉士一定被你灭口了!你还胆敢欺骗我,说东西在朱诺神庙!把你的背转过来!”后面传来喀提林的质问,但卡拉比斯根本没有应答。
第二步在三天后到来,因为元老院对西塞罗的议案争议不下,最后值班的主席决定,将议案交给神来裁决——流程一分为三,分别由朱庇特神庙的占卜官、伊西斯女神庙的占星官和灶神庙的贞女来负责,占卜官用肠子、飞鸟轨迹和气候,占星官以天文运行,贞女则通过圣火和西比尔预言书——最后三方同时颁布结果,元老院的安排很公平,绝不会让占卜结果出现两两持平的现象。
三方的占卜流程,都在卡托皮尔山上举行,而在多慕蒳酒馆里监视这一切的卡拉比斯,胜券在握,占卜官是大祭司凯撒的人,在前一天就有整整四个陶瓮的银币,外加两个打扮好的漂亮男童,送到了他家的门口;至于号称巴比伦人后代的占星官,他的报酬是十罐高颈细腰的名贵葡萄酒,以及两个小农庄的馈赠。
但贞女李希莉娅,卡拉比斯没有弄这么俗气的东西,而是以“给贞女们提供静修场地”的名义,提供了一处带着花园、书斋、鱼塘和壁炉的精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