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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筝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垂眸看他,经年不变的深情如今似乎已经酿成了醇烈的酒,盛在他眸中,稍一对?视邵云朗便觉得?自己?要醉了。

“陛下笑什么?”顾远筝问。

“笑我家老顾,怎么还越来越俊了?”他咂舌道:“成熟男人的魅力啊,可真让人受不了。”

“陛下听账本困得?很,说起闲话倒是精神?。”顾远筝将人放在矮榻上,俯身给他脱了靴子?,“听阿陶说,你昨夜开窗看奏折?若热了命人将地龙……”

他的责备没说完,便被陛下轻车熟路的一吻堵了回去。

“我错了。”邵云朗看似诚恳道。

然而那茶色眼瞳里半分悔色都没有,看得?顾远筝想发笑。

邵云朗属于?被岁月厚待的人,与?邵铭麒站在一处容貌上好似一对?儿兄弟,但多?年掌权让他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质,举重若轻、从容不迫,却也威严迫人。

也只有在顾远筝面?前?,他仍是自己?,笑的肆意风流,旁人若见了大概不会觉得?他是皇帝,而是哪里来的游侠刀客,风流浪子?。

“你错了,但你不改。”

顾远筝也靠上矮榻,一手自他背脊滑落,指尖落在他后腰上,那片刺青有些褪色,氤氲成了浅淡温柔的青。

“反正我都不改,你就别教训我了呗,浪费口舌,嘴留着做点别的不好?”邵云朗哼笑一声,抽了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

两人极为默契的摸了奏折来看,不同的是顾远筝看过的都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而邵云朗手边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小片。

屋里炭火轻响一两声,邵云朗抬手,顾远筝便给他递茶。

奏折大多?是战报,还有因西南战事又起,转而北上的流民。

倒是有封折子?与?众不同,看得?邵云朗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