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剥干果辛苦了?”邵云朗眨眼笑道:“今日舟车劳顿,有些累了,犒赏先记账上?,回头有空咱们再兑现。”
“好。”顾远筝低头,一吻落在他额上?。
……
年?祭的前两?天,队伍浩浩荡荡的抵达了青州。
陶渚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于新修葺的武侯祠前高?声宣读,身?前是跪了一地?的青州官员和百姓。
圣旨递到严灵绪的稚嫩的小手上?,小孩按之前学的领旨谢恩,蓦然听见人群里,有人低低的啜泣出声。
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严灵绪有些茫然的问?身?旁坐在轮椅上?的顾远筝。
“先生,他们为什么哭啊?”
顾远筝道:“因?为你爹爹走?时,他们不敢哭,如今好人得以沉冤昭雪,他们终于能哭了。”
严灵绪似懂非懂道:“那我爹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
他似乎也?不需要顾远筝回答什么,澄澈的眸光映着下面或哭或笑的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立冬的傍晚,青州下了场大雪。
往年?的雪总不会?来得这么早,就算来了,也?不至于下得这样大,一片片如鹅毛般被风卷着堆起,不消半个?时辰,便能没过脚踝了。
但街上?的人却分毫没因?为天气而减少,年?祭是青州百姓眼里的大事,他们祭奠故去的亲人,同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一边怀念旧事,一边迎接来日。
严灵绪左手牵着邵云朗,右手牵着顾远筝,在拥挤的人流里,仰头看各色花灯和焰火。
顾远筝的腿还有些不灵便,走?快了便会?疼痛,正好严灵绪步子小,三人便在路边慢慢的走?,邵云朗还给严灵绪买了个?小猴子面具。
严灵绪皱着小鼻子说有点丑,却在邵云朗伸手来抢时,飞快的扣到了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