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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皇帝只会来看最后一场,也就是考核骑射的冬猎,顺便过问诸位学子的成绩,毕竟除了最后一场,其他的诸如礼乐棋艺等考核项目,实在是不具备观赏性。

任司正为人师表虽然有所欠缺,但做事效率着实不错,当天的考核结束,晚上就能出评级结果,给轮值的杂役一些银钱稍作打听,第二日就能知道考得怎么样。

邵云朗交了策论的答卷,监考的祁先生接过来,耷拉着的眼皮有些意外的睁开着。

术业有专攻,祁先生倒不会越俎代庖的替其他先生阅卷,明天上午的对弈考核,才是他和其他几位棋艺先生评分的时候,今天只是盯着这群皮猴,别在下面做一些小动作。

可就算他不阅卷,粗略一看邵云朗那两张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也够他惊讶的了,毕竟前几年五殿下的策论就只写半张纸,还写的错漏百出。

用任司正的话说,太学里那只听了几年课的大公鸡扔在纸上,刨的都比五殿下强。

他粗略看了两眼,竟觉得这策论写的着实不错,言之有据,便有些欣慰的对着邵云朗点头道:“不论对错,殿下这次至少还算心诚,明日对弈,殿下也要如此才好。”

邵云朗早就知道这老爷子就是倔了些,待学生的心还是很真诚的,故而也拱手笑了笑,“明日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祁先生捻着胡子微微一笑,“老朽不失望,毕竟殿下每年评级都是丁等,今年能拿个丙,老朽就知足了。”

邵云朗:“……”

哼,明天就让老爷子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抻着懒腰,一只脚刚出了课室,斜刺里便突然伸出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问:“殿下!考得怎么样?”

这一扭头,正对上甲班一小半人殷殷切切的目光,那眼神,闪亮的像看到母鸟归巢的雏鸟。

邵云朗被看的后背发麻,忍不住问:“你们?怎么出来的这么早?”

宇文涟一拍额头,顶着冷风呼出一串白气,咬牙切齿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玩意儿?‘湖石论’?我家老爷子就不爱这玩意儿,池子里那块他嫌碍事,一早就搬走了,改在湖里养大鲤鱼,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论的?”

后面的几位少年少女纷纷点头附和,打眼一看,都是武将家的孩子,估计写个“鲤鱼论”更得心应手。

邵云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这群人打发走,一个人踏着雪慢悠悠的回了鸭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