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行礼落座,钟声再度敲响,邵云朗又撑着下巴,打开了摊在腿上的话本。
不怪他不学祁先生讲的课,他实在是对那黑白子一窍不通,老先生讲的太过一板一眼,纵然有“复仇意志”在身,甲班的少年们还是忍不住眼神涣散,呵欠连天。
相比起来,顾远筝讲的那些,邵云朗好歹能吸收个七八分,不如晚上回去开小灶。
他看话本正到了精彩之处,说那树精正要和那妖龙大战三百回合,妖龙却吸入了迷情花粉,于是便“大战了三百回合”……
邵云朗:?这什么书?
拆开包着棋谱的扉页一看,书脊上一行小字:海棠书社。
哦,禁书。
“什么鬼东西。”
他把这玩意儿塞进书案底下,又摸出一本游侠小传,刚看了两行,前面的顾远筝清咳了一声。
邵云朗会意,熟练无比的把书塞进靴筒里。
待祁先生走过去,他笑眯眯的前倾身体,在顾远筝背上写了个“谢”。
那指尖落在背上,痒过后便是麻,顺着脊背麻痒到了心底,顾远筝袖中手一抖,狼毫在宣纸上拖出一条湿润的墨迹。
他垂眸,看着那墨迹,却无端想起邵云朗腕上红痕,今早也是用墨色绸缎裹了一圈,遮住了。
“这印子瞧着有点暧昧,忒不正经。”那少年边缠边说。
顾远筝在束发,闻言心里却想:你让庄竟思抱着你胳膊,就不暧昧了?就该给你留个教训。
抬手牵动肩膀,疼的他又轻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