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面汤没说你,你消停一会儿。”姜颂怕再跟他多说两句自己直接心梗了,转身往浴室走。
听着外面没有跟过来的动静,姜颂舒了一口气,把浴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他右手完全不能用,光脱衣服就脱了十几分钟。
姜颂非常白,是玉一样的苍白,在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仿佛皮肤的边缘都是半透明的。
虽说也三十了,但他除了气色显得有些苍白,皮肤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瑕疵,大体上还能装一装刚上大学的学生。
衣服堆了满地,落地镜里反射着他的胴体。
原本姜颂下意识地回避着镜子,最后还是在镜子面前站定了。
他的手指划过下颌,自左向右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那里有一条细而长的伤痕,银白色,项链似的,串住一粒一粒的缝合针脚。
再往下,胸口、左小臂、小腹、大腿,全是长的、短的大小伤疤。
经了许多冬夏,那些疤痕已经不像当初的可怖,但也无法彻底消除,零零星星地在浴室的水汽里闪着微光。
“啧。”姜颂皱着眉盯了一会儿镜子,又扭头看浴室紧锁的门,叹了口气,转身进淋浴间了。
手伤着动作慢,姜颂洗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
顾长浥已经出门了,止疼片的盒子敞着口放在桌子上。
姜颂走过去把药倒出来抠了两粒吞了,刚要把药扔回桌子上,突然注意到盒子上有两个描黑的大字: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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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把自己收拾完打了个车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