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脸色淡然，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我说过不会接，就永远不会接的，我和林公子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要能够有个庇护所，有个能够活下去的地方就好。”

老鸨白了她一眼，摇着手里的扇子，撞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即使走出去了很远，陶然还是能够清楚。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给卖出去，就你这赔钱货，住在我这里浪费房间，又不肯帮我好好赚钱，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吗？”

陶然垂下了眉目，和以往的清冷怯懦有些不同，关上门，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她缓缓合上的双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是不出去，而是不敢出去。

在青楼之中，她只需要带个面帘弹个琵琶就行，可如果出去了，遭到的只会是无止境的追杀。

她只有一辈子把自己活得更加低贱，才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如果她最终真的要被卖给别人，陶然也心甘情愿，卖给了别人也是作妾，别人反而更加不会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她真的，只要有一个能够躲避风雨的地方就好。

有些人活着，真的就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而已。

——

林知非刚一回去，清冷的府邸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他是根本就不想踏进去，这座府邸，就像是个人烟稀少的荒宅一样。

主人常年不在家，有客人来拜访，也都是被拦在门外，在这里面，和待在冰冷的监狱之中没有什么区别。

林知非收了扇子，走了进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军府听起来很风光，实际上那位大将军一年几乎就没回过几次家，他平常待着最多的地方，也就是那处青楼了。

林知非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水是凉的，透彻人心，能够更加的提神醒脑，只是多了些苦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