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愉报了个时间。
钟斯衍就淡淡地看着他,不言语,让方颂愉觉得自己好像在等老师对自己的作业发出指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浅淡的压迫感。
坦白讲,方颂愉是很想跟蒋依云出去玩的,于是他跟钟斯衍撒娇:“你在考试,你又不陪我出去玩,让我出去转转嘛。”
钟斯衍还是不答话。
直到方颂愉的脸上浮现了一些沮丧的神色,他才拉过方颂愉的手,说:“好吧,出去玩得开心哦。”
他把方颂愉拢在自己怀里,有些不开心地说:“我刚刚……抱歉,我有点吃你和蒋依云的醋。对不起,我下回会控制好我自己。”
好像之前的压迫、审视,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而且可以原谅,甚至考虑到钟斯衍是过于爱他的缘故,可以做出适当让步,少出去玩几次。
“那等你放假了。”方颂愉安慰钟斯衍,“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他觉得钟斯衍偶尔会像条委屈巴巴等待主人怜爱的小狗,钟斯衍需要他的全部注意力,才能稳定下来。
“好。”钟斯衍细密地吻着方颂愉嘴角,“我去复习了,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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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蒋依云坐飞机离开的前一天,方颂愉在他们都很喜欢的一家贵州菜餐厅和蒋依云碰上了面。
蒋依云笑道:“我之前约你出来玩,总碰不上时间,太忙了吧,方颂愉?”
方颂愉颇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呃……其实也不是,他吃醋吃得厉害。”
“我的醋他都吃?”蒋依云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想不通,他上辈子是炸了造醋厂吗?”
这句话成功地逗笑了方颂愉,方颂愉想要进一步详细解释这个问题:“谁的醋都吃,不只是你,我已经很久没和别人一起出来玩了,就连今天,也是我之前磨了很久他才肯的。”
蒋依云说:“可是腿长在你身上,你又不是没有家里的钥匙。”
方颂愉伸出夹菜的手突然滞在空中了。
蒋依云不能理解这件事。她压根不明白另一半为什么要干涉方颂愉的出行自由和交友自由:“不是,他不觉得他管太多了吗?”
“可是他没有管。”方颂愉为钟斯衍辩解,“他只是跟我说他吃醋,是我心软。吃醋没有错,他只是占有欲强了些。”
蒋依云很想说,不分场合的吃醋是病,就算对方没有强制囚禁方颂愉,用温言软语哄骗和驯化,也是不对的。
这叫ua。
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方颂愉的男朋友,作为朋友,她真的不该说太多的。
她怕方颂愉烦她,所以点到即止,希望方颂愉能尽早和那个男的沟通一下,给彼此一些自由。
但是,这确实让方颂愉开始思考起来,他为什么要那么听钟斯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