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洲脑子里就浮现出老鬼那一张胡子拉碴惨白的脸,以及一激动就掉出来的极长舌头。

叔生前是吊死的,大约尸体的面相也不会太好看。

喻白洲此时十分庆幸自己瞎了,否则现在绝对做不到如此淡定的背着尸体朝着土地庙外走。

路过土地庙正殿的庙宇时,喻白洲听见风中,风铃声还在响,叮叮当当,悦耳动听。

他背着人朝着身后声音来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喻白洲看不见,以至于不知道天上冷月在他开棺的那一刻逐渐殷红如血。

阴气四溢,在整个土地庙内涤荡开来。

“叔?”

喻白洲站在土地庙的结界外,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这就……跑了?”喻白洲气的脸都白了白,脑子里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将尸体丢在地上泄愤一般的踩上两脚!

但一想到白天叔帮他,喻白洲就下不去手。

算了,回去找他算账!

他将想要把尸体丢在当场的举动压了下去,背着尸体回了城。

喻白洲在沧城有个独居小院,一进院,不大,是几年前街坊邻居赊账给他的,他这些年开包子铺零零总总的凑了些,也快还上了。

今天被砸了摊子,明天恐怕是出不了摊了,刚好好人做到底帮叔把坟迁了。

喻白洲背着人回去,隔壁张婆起来起夜,听见动静出门来看,“哎呦洲洲,你这大半夜的,怎么背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来?”

大姑娘?

“啊……没……天太黑!阿婆你看错了!”喻白洲生怕阿婆看出来背上背着的是个尸体,飞快的推门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