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开了一路的车,总算把池秋带到了陆奉申的画展。
进展前,季宴琛让池秋戴上口罩和墨镜,自己也戴了一副墨镜。全部准备就绪后,他大摇大摆地领着池秋检票进场。
由于门票是在规定时间内可以反复使用的,池秋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叠后放到了裤袋里。
画展内的人不多,来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男女。众人都对画展的布置和设计赞不绝口,也十分欣赏陆奉申的画作。
如果有人对哪幅画有兴趣,还可以参考左下角的价格,同工作人员预订,支付订金。这样,这幅画便会被预留,在画展结束后,稳妥地交到顾客手中。
整个画展中,唯有对艺术没有天分的季宴琛全程跟在池秋身边,和个保镖似的站桩。
池秋见四周都是不认识的人,悄悄地摘下墨镜,站在一幅名为《》的画前细细观赏。
只见画面中没有过多的东西,只有春天绚烂的色彩,如泼墨般混合在画纸上,叫人不经意间跌入其中,被甜蜜的花团簇拥,被绵延的草木亲吻。
池秋看得入迷,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画展的每一幅画都十分美丽,但池秋唯独钟情这一幅。
季宴琛看他驻足不动,便也跟着欣赏。
“这幅画看着乱七八糟的,名字还取得挺好。”季宴琛推了推墨镜,压根没瞧出画纸上融入了春天的颜色,他念出了声,“,真有意思。”
顺便,他看了一眼画作的天价,但没觉得贵:“喜欢吗?”
“不要买给我。”池秋知道季宴琛在想什么,一口拒绝,“我带不回去。”
哪个家都一样,他在此刻,还无法做一个正常的人。
季宴琛耸肩,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先放我家呗?”
“被私人收藏的春天,会消逝得很快。”池秋却连个私藏它的空间都不曾有过,他的世界太小了,他笑道,“这幅画其实不值这个价格,舅舅应该是不想出售。”
季宴琛完全不能理解,他嘀咕:“不想卖他标什么价,艺术家的脑子真难懂……”
池秋也不懂,他抿起嘴角往前走去。在观展的时间里,他的心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他从小就是个文静的孩子,喜欢音乐会,喜欢画展,喜欢一切外表静态内里却灵动的东西。如果不是眼睛和家庭限制了他,池秋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
午后三点,池秋戴上墨镜,准备离开画展。
季宴琛还在打那幅画的主意,他来回看了两遍,确定了画的价格确实偏高后,他放心地跟着池秋往外走。
很明显,比起别的画,这幅《》的价格往上跳了好几个台阶,但说实话,它的水平比起别的画作,显然没有达到对应的高度。它应该是陆奉申早期的作品,并且,陆奉申可能并不想卖出去。
第13章卷2
抑或是,他想挑选合适的买家。能为这幅画一掷千金的人,必然是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