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池秋的要的报酬从来不多,季宴琛回回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一上车,他丢给池秋一副墨镜,一个口罩:“这些给你之后去画展用。池秋,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哥要是想对我‘不义’,你必须要来救我。”
蚂蚱?
池秋心情复杂,他不习惯跑车迎面而来的风,默默地戴上了墨镜。在季宴琛幼稚的催促声中,他妥协道:“知道了,季蚂蚱。”
第8章卷2
“池蚂蚱。”
“你才蚂蚱。”
“对,我就是蚂蚱,全世界最帅的蚂蚱!”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要是被旁人听到了,还以为他们加起来年纪不超过十岁。
“吵”了大概五六分钟,两个人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季宴琛瞅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打算先带池秋去兜个风,再吃顿丰盛的午餐。他们得好好玩个一早上,下午再去画展。
风从池秋的耳边呼过,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可他的心情却是随着车速一路飙升。池秋从小安静听话,失明后几乎变得足不出户,他很少会有这种放纵心情的时刻。
而他每一次的“出格”,都由季宴琛陪同。
季宴琛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偏偏正是这种性格,导致他和池秋变成了相辅相成的朋友。池秋每一副不能表露于外的面孔,季宴琛全部知道。
为了不被相熟的人发现,季宴琛飙车来到杏西市的一个角落地区,靠海,风很大,吹得人心情舒畅。
季宴琛找了个地方停车,和池秋一起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小山坡上。只见这里什么都没变,独独多了一道画着“危险”标识的围栏。
池秋摘掉墨镜,兴致勃勃地跑上前:“我好久没看海了。”他迎着海风展开双臂,对着不远处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舒服。”
季宴琛把他的高兴收入眼底,嘚瑟地两手插兜:“你好土,怪不得你和陆鸣天生一对。”
听着是损,实则是往池秋心坎上夸。
季宴琛和池秋一同站在围栏前,突然大吼了一声,把池秋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电视剧里不是都这样,对着大海狂喊自己的心事,可以缓解压力。”
“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宴琛,你少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季宴琛前几年去国外留学,误以为自己终于脱离了季飞宁的魔爪,可以像别的富二代一样放飞自我时,他遭到了人生的滑铁卢。
他蹦迪被季飞宁抓,拼酒被季飞宁抓,飙车被季飞宁抓,打架斗殴被季飞宁抓。最后,他自暴自弃地闷在家里,举着红酒杯看电视剧,什么都看。
可怜的青少年叛逆期就这样被消磨殆尽,把季宴琛变成了一个说话欠扁的“纯情”男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