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家自己的事情,陆鸣不明白季飞宁特地来打招呼是要做什么。
看季飞宁欲言又止的样子,陆鸣依旧对此没什么好奇心。
季飞宁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陆鸣这种面上不露任何颜色的人。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一旦宴琛在国内,必然会常来找池秋。我大多数时候要出国出差,管不了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当然,这份感情止步于友谊,这点请陆总放心。”
而陆鸣知晓池秋对自己的深情,压根没什么不放心。
几句话下来,反倒是他在劝季飞宁安心:“季总多虑了。”
季飞宁分不清陆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按道理说,季宴琛这不识好歹的家伙表露出来的幼稚敌意过于明显,任是谁都会心生不悦。
可眼前的陆鸣连吃醋的意思都没有,季飞宁不禁怀疑陆鸣是个面瘫。
不过怀疑归怀疑,季飞宁为了不让季宴琛打扰了他人安稳的婚姻生活,总要把丑话都说到前头去。
他就是这样,明明是个哥哥,却充当了父母的身份,对季宴琛左右放不开手。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池秋有没有同你说过…… 这件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如果陆总不知道,我想,由我来说会比较好些。”
陆鸣听到这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季飞宁要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季飞宁要告诉陆鸣的,正是池秋所说的那起绑架案。
可惜,季飞宁所说的,与池秋所说的后续截然不同。
池秋只说,绑匪将他认错带走。
季飞宁却说,绑匪一开始抓住的就是季宴琛。
…………
在大雨倾盆的昏暗回忆中,高大的男人戴着一顶乌黑色的鸭舌帽,身穿一件深色的风衣,他伸手按在了年幼的季宴琛肩膀上。
雨水冲刷去两个身高相仿的孩子的不同点,将他们打造得像是一对孪生兄弟。特别是今早,季宴琛还故意和池秋穿了一样的白色卫衣来气池夏。
男人脸色憔悴,他沙哑着问:“你叫季宴琛对不对?”
季宴琛被他捏得肩膀疼,害怕地退后一步,却被男人死死按住。季宴琛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的表情早已出卖了自己的身份。
下一秒,男人拽起他的头发就走,疼得季宴琛号啕大哭,胡乱地拍打男人。
男人不耐烦地一脚踹在季宴琛肚子上,疼得他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几步之外是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如果季宴琛被带上车,那就彻底完了。
池秋突然高喊了一声:“池秋!”
他对着季宴琛喊了自己的名字,足以引起男人的注意。他冲上去,对着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你放开他!你放开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