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如今的陆夫人甄珍,并非陆鸣的亲生母亲。
陆鸣是他父亲陆荣天与前妻所生,而陆鸣同父异母的弟弟陆殷亮,才是如今甄珍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再者,陆鸣从十七岁起,就随自己外祖父一家,居住在国外九年。
九年里,他未曾回国一次,便连电话,都只是与自己的爷爷联系,从不和陆荣天有任何牵扯。
长此以往,父子俩的关系十分生疏,丝毫不亲睦。
…………
池秋在等待陆鸣的时间里,坐立难安。
他清楚地记得,半年前,当陆鸣带着他站在陆家老宅时,陆夫人甄珍暗暗咬牙,完全没了往日里的温和善意。
她一张口,言语里皆是冷嘲热讽。
好在陆鸣为人淡漠,并未在意,全然当她是在讲废话,左耳进右耳出。他还将池秋带到了一处座椅,低声说:“不用管她,你先坐一会儿。”
“等下陆爷爷就来了,我站着吧。” 池秋格外不安地抓紧了陆鸣的手,摇了摇头。
池秋大概是第一次 “见” 到这般态度的甄珍,以及帮着妻子一味责备陆鸣的陆荣天,他惊慌失措地贴近了陆鸣一点,轻轻捏了捏陆鸣的手。
在旁人眼里,两人的动作十分亲密,俨然一副恩爱的模样。
甄珍耐不住性子,朝四下看了看,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池兰雁怎么不来?”
没人回答他。
池秋缩了缩肩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他身旁的陆鸣冷面示人,毫无情感般站立着,一点都没有将甄珍放在眼里。
陆荣天看不下去了,直接问了池秋:“池秋,你母亲呢?”
被喊到名字的池秋还不清楚陆鸣与陆荣天关系有多恶劣,他礼貌地回答:“她马上就过来了。陆叔叔,我和陆鸣的事情,我妈妈知道,她也同意了……”
“好你个池秋啊!眼睛看不见,心思倒挺足!” 甄珍厉声打断了池秋,满腔的怒火早就往外蹿了,“你妹妹跑了,辱了我们的面子,你来得倒是正巧啊?你们兄妹俩…… 等等,这怕不是你们池家都说好的把戏?”
甄珍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锋利,说得池秋面色逐渐惨白。
他唇舌干燥,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正准备回答——
陆鸣冷着声音,毫不客气地回道:“池夏既然没和陆殷亮订婚,就不是他的未婚妻,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甄女士还是别乱说的好。”
甄珍嗤笑一声:“陆鸣,你别装一副清高的样子。我们两家的婚约是老爷子当年亲自敲定的,说的就是要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池夏跑了,你随便找个池家的男人来做戏,一样没什么用。”
就算同性婚姻已经合法,那陆老爷子一把年纪,能接受得了这个?
陆鸣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件事,爷爷说了算。” 他握着池秋的手,“但不论如何,我和池秋还是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