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微慎,布朗比他两个爷爷都大,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
身旁的军雌呼吸并不平缓,这意味他的大脑还处于清醒状态。
贺凉还是动作轻细地掀开被子,基拉上拖鞋出了门……
雄虫的身影消失,走廊的灯光自门缝倾泄,床上的雌虫紧接着睁眼……
贺凉走过转角,临近楼梯口时,走廊的感应灯亮起,白色的身影趴伏在楼梯口的扶手上。
身影似有所觉地缓慢抬头。
“哈……贺凉。”他的嗓音颤抖喑哑。
贺凉瞳孔微缩,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维森……
那双眸子像是两团灼烈的火苗,在并不怎么亮的走廊灯下跳跃着,明明该是充满希望的光明色彩,却因他裂开的、鲜红的唇而显得可怖。
他的翅翼外放着,一边耷拉下来,另一边撑起,随着他急促的喘息震动,被暗色裹挟得灰扑扑,像是骤然失去了生命力的胡蝶。
两簇“火苗”渐旺,他推开扶手,向前趔趄两步,靠近贺凉……
贺凉微慎,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维森……你应该去医院。”
这时他才发现,维森中心的瞳孔是暗色的竖线,“上一次,这里面还是惊艳。”
皮包骨似的手指贴近雄虫的眼睛,鸦羽般的睫扑扇两下,纯粹的黑眸似乎容不下其他情绪。
维森又倾了倾身,他的额间冒着细密的、虚弱的冷汗,“它还活着,明天……又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那张脸贴近,炽热的烈焰映照在雄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