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也喜欢吃这个,只要一吃就连吃好多块,停都停不下来。”裴行韫仍旧笑盈盈的,又将红豆酥推了过去,“你再尝尝这个。”
闵三娘子愣了下,又拿了一块吃了,这下没再伸手去拿,她顿了顿,又纠结又不安的说道:“裴姐姐,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不好的事,挣扎了好些时候,不知道该不该说,要是说了我估计会没有命,可不说又内心难安。”
裴行韫微睁大眼瞧着闵三娘子,她咬了咬唇,终是说道:“我知道姐姐厉害,大哥也护着你,定会保住我的性命。”
她转头四下瞧了瞧,才凑过来低声说道:“吃年饭那晚,二哥被大哥打了,回去以后夫人大哭了一场,说是一个狐狸精挑得兄弟阋墙。阿爹最宠二哥了,当场就气得大骂,说是干脆将姐姐许配给二哥,倒是夫人把他拦住了。”
闵三娘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夫人说,像姐姐这样万人骑的贱人,怎么配给二哥做正妻,当个妾都算是抬举了你。大娘也附和说是,二娘说,做妾的都不是好东西,二哥既然看上了姐姐,倒是姐姐的福气。”
她撸起袖子,细小的胳膊上青紫斑斑,“二娘平时在人前笑眯眯的不怎么出头,可她最坏,这些都是她怂恿大娘动手打的。”
她声音哽咽起来,“这么冷的天气,成日差遣我去园子里给她剪梅花,还一定要一大早开的。可我连件厚点的衣衫都没有,过年时府里发下来的厚夹袄,她们穿不上,却抢过去使坏心剪得粉碎。又怕其他人瞧着说闲话,只给我留了外面的新衫。”
裴行韫递了帕子热茶过去,闵三娘接过去擦了眼泪,又喝了口热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姐姐看笑话了。在京城里我没人可说,姨娘生下我就没了,后来我也知道姨娘是被夫人害死的,可我没出息,不能替姨娘报仇,甚至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唉,三娘受苦了。”裴行韫见她拉拉扯扯就不说正事,也不催她,只是随着她附和一两声。
“我受些苦倒没什么。”闵三娘神情愤愤,“可她们太不是东西了,阿爹搬走后,夫人去了阿爹院子里面几趟,每次回来都会大发雷霆,然后又躺在床上叫心口疼,我每天要在她面前伺疾,今天趁着夫人又去了阿爹那边,才有机会前来姐姐这里。
我有天不小心听到了夫人与身边伺候她的婆子商议,说阿爹搬去新院子后,被那两个小妖精勾走了魂,一是那两个小妖精不是东西,二是姐姐在背后使坏,要将姐姐与二哥凑成一堆,让大哥厌弃姐姐,然后将姐姐卖到窑子里去。”
裴行韫想到这几天那边闹出来的事,嘲讽的笑了笑。
李夫人去了闵齐山的院子,不巧遇到闵伯爷兴致高昂,正在红袖添香夜读书,一边握着绿烟的手在教她写字,另一边搂着朝红的腰要给她作诗。当场气得她扑上去与她们撕扯成一团,吓得两人惊叫连连,直往闵齐山背后躲。
“别打别打。”闵齐山见到李夫人还是有些心虚,又不肯自己的心肝肝受到伤害,只得张着手挡在她们中间。
“我打死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李夫人见到闵齐山居然护着两个狐狸精,简直是又痛又气,跟疯了似的又踢又抓。
闵齐山被推来搡去,身上脸上挨了好几下,气得他扬起手,一巴掌拍到李夫人头上,将她打了个团团转,头上钗环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好半天才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