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前去叫开门,门房见到半死不活的闵齐山,吓得一溜烟前去递消息,李氏也不敢装病了,着急忙慌的迎出来,扎着手急得都快哭了,一迭声的叫嚷着让人去请大夫。
“夫人,府里的大夫已经告了假回家过年了。”张嬷嬷规矩的施礼后答道:“伯爷忧心夫人,说夫人病得起不了床,才怒极攻心担忧得也倒了下去。如今夫人病好了,伯爷也定会很快好起来。”
李氏眼里淬满了恨意,她勉强的说道:“我只是忧心伯爷,要是府里我与他都一同病倒,连过年都没人出来主持,只怕是传出去会惹人闲话。”
“夫人说得是,夫人就是太操心这府里的一大家子人了,才累得病倒。”
张嬷嬷笑着应和她,又曲膝施了一礼,“夫人且扶伯爷进去,我们是粗使下人,按规矩不能进进正屋,还请夫人多担待。”
婆子们恭敬的垂着头,将闵齐山往李氏身上一放,与张嬷嬷齐齐转身退下。
只见李氏被闵齐山压得东倒西歪,旁边的丫鬟忙去扶,一时间手忙脚乱几人一并滚到在地,李氏手臂伤口吃痛,更是失声尖叫起来。
张嬷嬷漠然转过头,冷哼一声领着婆子们扬长而去。
闵齐山真正病倒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不来床。
裴行韫接手了管家之事,让人出府请了大夫一日三趟的前去请脉开药,药方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总是不见起色。
李氏急得嘴角都起了泡,衣不解带的守在他床边伺候,连年夜饭都没有出现。
闵冉雷厉风行将京城里带来的下人全部抓去严审,老实无异样的放回了原处当差,有那稍微不清不楚的,都被他带去了更加严厉的审问。
裴行韫接手了中馈,顺手将各院缺的下人用府里的填了进去,将京城这些人看了起来。
闵二郎与闵大娘子几个倒是来了,大厅用屏风隔开,闵冉与他一桌,裴行韫与闵大娘子几人一桌。
姐妹俩见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住的冷哼翻白眼。闵三娘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不时频频伸手去夹面前盘子里的菜。
裴行韫见闵大娘子与民二娘子头上插满了钗环,金光闪闪简直晃得人眼睛疼,闵三娘子头发只用一根旧银钗挽了,一伸手便露出新衫里面磨破了的夹袄。
她不动声色瞧着,过年时新衫头面,三人份发下去,看来闵三娘子这一份大半落在了其他两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