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用的药倒是能治你的着凉,只是你先前怕是大病过,身子骨几被掏空,由着一股子劲才撑了下来。如今这一病,倒把先前的病一齐带出来了。这方子待你服完着凉的药后再用。”
裴行韫接过方子谢过大夫,他忙客气的说不敢,又嘱咐了些需得注意的事后,由青山将他送了出去。
闵冉听到裴行韫说自己受了惊吓出汗着了凉时,神色讪讪,她是看到自己装病,以为自己真要死了被吓着了么?
他怒火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再听到她身子骨不好时,担忧紧张不安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要是自己真像郑先生所说的那般对她用强,她这条小命怕都会被吓没了。
唉,罢了,像顾先生说的那样,外面的小娘子多得是,多看看总能找到自己满意的,她虽然长得美,可要寻得美女还不容易吗?
闵冉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见到裴行韫斜靠在软榻上,体态婀娜,芙蓉面因为生病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又不那么确定了。
小娘子往他跟前凑的不少,可像她这般气度模样的,他还未曾见过。
在自我纠结中,闵冉很久都未前来瞧裴行韫,倒是青河每日呈上她的脉案,他总是会反复看很久,见她身子终于好了,才暗自舒了口气。
裴行韫如往常般安静,没了闵冉打扰,她愈发自在清闲,逗逗猫之余,便去与小蓝与张嬷嬷说话打发无聊。
天气一天天凉下来,中秋节到了,她拿了些银子出来,托张嬷嬷去置办了些螃蟹酒菜,与几个平日相熟要好的嬷嬷丫头们一起吃酒赏月,待到酒足饭饱才满足的回了屋洗漱歇息。
在床上才迷迷糊糊睡去,窗户上有人投来小石子,咚咚敲打着窗棱。裴行韫惊了一跳,谁这么大胆居然敢闯进正院来,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裴氏,出来玩。”闵冉捏着嗓子的声音传进耳朵,简直让裴行韫又好气又好笑,他才安静了这么些时日,又出来瞎折腾了。
“大都督,夜已深,你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裴行韫推开窗户,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她蹙了蹙眉,这是喝多了?
闵冉凑过来趴在窗台上,仰着脸笑嘻嘻的耍赖,“不歇息,你快出来,我们一起去赏月。”
裴行韫见他眼神清亮,酒味虽浓却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心道这是在借酒装疯了,她好不容易清净了些,不想再惹到他这个瘟神,耐着性子说道:“大都督,你瞧月亮都快没了,外面露水重,仔细着了凉。”
“不。”闵冉固执的说道:“上次我在水阁备好了酒水点心,却掉进了臭污泥里。今儿中秋,我一定要与你去吃酒赏月,这次不怕了。湖里我派人清理过,就是掉下去也不会吃一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