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一次借用过这些所谓仙草精华,他还指望着这些仙草以后能帮他复活爱人呢。
眼下却被一锅煮了。
无论有没有毒,无论属性如何,无论它们是不是凶兽,无论它们有没有智慧。
终归是草而已。
帝天也在看着这口锅。
作为兽神,他挺无所谓的。焣
——这些玩意儿又不自认为是他管辖的魂兽,人家是伟大好人海神的下属,煮了也就煮了。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军营入口处。
——这里现在不但是个军营,还是斗罗四国与北境和谈之所。
原斗罗四国提出的和谈,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迟早得没。
北境也乐得过来看看这群人又想搞什么花活。
而原斗罗四国的营地已经在天斗城旧址上建立起来了,估计两三天后会谈就要开始了。
“呵~都打成这样子了,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非要讲无所谓的贵族风度。”焣
帝天讽刺的笑了笑。
他现在身份是北境大公手下的将军,十多年时间他也大致熟悉了这些人类的作风。
——眼下这种情况,先到的一方就处于弱势了,像是等着求人。
所以这群斗罗原四国的统治阶层们,宁愿斗灵帝国快被打没了,也非要拖着等北境大公先到。
至少面子上好看不是?
所谓的贵族,讲究的就是个居高临下,讲究的就是个不明觉厉。
再这样的等待中,两天已过。焣
人到了。
徐天瑞先到了,他无所谓,北境也不讲什么贵族风度。
而且,再怎么玩这些台面上的东西,也改变不了现实。
十年时间,他那不怎么好形容的身高依旧是那样,只是更加瘦弱一些。“枯骨嶙峋”大致可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配上他那身漆黑色的铠甲,更显得阴恻恻的。
但那些正在布置会谈场地的斗罗人们,却不敢抬头看一眼此人。
彼此之间偶尔对视的眼神之中,也没有鄙夷或是诧异,反而尽是恐惧。焣
曾经如同笑话一般的北境大公贵族头衔,如今成了恐怖邪恶的代名词。
“帝天阁下,还有多久呢?”
徐天瑞注视着正在布置的会谈场地,眼神却似乎穿透了那些华丽的陈设,直达了另一端的某处。
——恐惧的眼神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困扰,这是对他最好的赞扬。
他也不是在问斗罗四国的皇室们还有多久到,这不值得问。
——早到晚到没什么区别,决定权永远在他们手中。
也不是问北境还有多久荡平世界,这没必要问。焣
——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罢了,都是迟早的事。
他更像是在问自己还有多久。
——他不是魂师,所以没那么多寿命供他消耗。
他的状态真的很差了。
“我不知道。”帝天扶着腰间的剑,作侍卫状。
——明面上没几人知道他们几个凶兽的身份,他们都是以人类之民在北境活动的。
正如他额头上那个冰晶印记一般。焣
“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隐瞒。”恰好,徐天瑞是知晓的人之一。
——保底极限实力的帝天,看穿一个人寿命应该很容易。
“我真不知道。”帝天依旧是那个回答。
——反正能活到世界终焉,那时候都死了,还去讲寿命没什么用。
“如果你要真觉得状态很差,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我可以帮你。”帝天又说。
“喔,那就算了。”徐天瑞摆了摆手。
他知道帝天的帮忙是什么意思。焣
——魂力呗。
“我是北境之主,得为人表率。”北境之人很讨厌魂师。
帝天不再说话。
“我有个儿子前几天刚满六岁了。”半晌之后,徐天瑞又开口了。
“那恭喜了。”帝天言语之中没有太大的波动。
——北境以生孩子为仅次于复仇的目标,徐天瑞作为北境之主,儿子可太多了。
“我把他杀了。”徐天瑞笑得很开心。焣
“为何?”帝天语气之中终于有了点波动。
“他是个魂师。”徐天瑞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