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冬日竟发生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大事,我讶异又不快,沉下了脸。
“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今日才将我唤来?”
尽管我冬日都窝在了青楼里,可也重金托了可信的妓子日日帮我留心皇宫的方向,说好了一刻钟内到,我必定不会食言。
邢献看着我,微微一笑,极为懂事的说。
“我能应付的了,不必师父以身涉险,更何况,我哪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将最近的情形都探查清楚了,我心里的重石落下,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终是开口。
“我有事要回门派一趟,少则三五日,多则....”
第12章
顿了顿,我也无法确定何时才能回来,便在他的凝视下没作许诺,又道。
“如今摄政王既已被你关押起来了,想必也没什么危险了,你好好养伤,我会尽快回来的。”
“师父,我受了伤,你能多留几日再走吗?”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他恳求我留下。
我停下往外走的脚步,诧异的转过身。
原来靠坐在床榻的他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掀开被褥,双腿踩在地面上,这样静静看着我的姿势好似随时都会站起来,朝我走来似的。
刚才被我拉开的亵衣维持着凌乱的模样,绷带上的血迹成了刺眼的红。
我迟疑一下,难得生出一丝不忍,可那么一点柔软稍纵即逝。
片刻后,我还是不为所动。
“我必须要立刻回门派,邢献,你的伤不重,可以照顾好自己。”
闻言,他果真起身走了过来。
不疾不徐的走近了,我才惊觉如今的他竟比我高了许多,这样垂眼盯着我的时候,仿佛将我罩在了他的影子里。
那半张如同焊在脸上的面具为他的面容增添了慑人的锈重,连我都在这氛围凝固的空旷宫殿中,在他近在咫尺的注视与逼近下感到了窒息的压迫感。
我不愿承认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怯,便拧着眉,移开目光,还算耐心的继续说。
“你早已学成,又要处理摄政王的事,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待我——”
“师父就不能再照顾我一次吗?像儿时,你背着我离开宫中,去医馆里诊治的那次。”
他忽然打断了我,低下来的声音漫出点落寞,听的人心头一颤。
而我还在愣神时,他便轻轻俯身,双臂环住我,头也慢慢蹭着枕到我的肩窝处,低语时的呢喃热气紧紧贴着那一片皮肤,烫的烧灼。
我们从未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
我脾气坏,性格恶劣,他则要强固执,谁都不肯服软。
而我更是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竟令我有些不自在,喉间的讥讽都堵着说不出来。
僵了半晌,我犹犹豫豫的几次想推开他,却没忍心,只好放缓语气道。
“照顾你的宫人多了去了,你怎么现在耍起小孩子脾气了?我看过了,你的伤不重,休养几日便能好。”
说完了,我便没再心软,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