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还是正事要紧。”顾明朝打断她的话。
谢柔眯着眼,冲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王家在江南道有异样的三十八处盐厂。其中台州就是十处,仓口县便有两处,一处在这里,一处在山中。”
“有异处?什么异常?”顾明朝眯着眼问道。
谢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嫌弃说着:“怎么,你们在仓口县已快有十日,怎么好似懵懂小儿,一问三不知。”
“我问你,你可知台州盐价为何如此之高?再者,仓口县明明不是受灾重地为何流民如此之多?最后,王家到底为什么要牢牢把控仓口县。”
石洞中两人陷入沉默。这些问题他们确实完全不知,因为没有侍卫所有事情都在自己动手,王家的突然戒备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大意行动,想着从张武交代的细节入手,这才找到这个可以的盐厂。
“为何?”谢书华探出脑袋小心问道。
谢柔把手中的纸随意放在折子边上,任由幽幽微光在纸上跳跃,摇摇欲坠的折子在闯堂而过的风中看的人心惊胆战。
“既然要谈便下来,论辈分好歹是你们长辈,让我仰着头说话多累人。”
顾明朝沉思片刻对着谢书华点点头:“下去。”
两人一跃而下落在谢柔面前,谢柔借着微光打量着两人,点点头:“随意坐吧,织锦拖不了这么久,盐价居高不下是因为王家而已屯盐,低买高卖,所有贩卖私盐的人都被他收买或者暗杀,如今台州福州等地的盐务已经全部归于王太尉之手,无人可以染指,管家开价多少百姓都得掏钱包去买。”
“王家敛财不是秘密之事。”顾明朝反驳道。
“敛财?顾侍郎可知盐价?”谢柔失笑,“你可知台州盐价如何?”
她伸出五个手指,前倾身子嘲讽道:“五个铜板一斤粗盐,纸醉金迷的长安城细盐也不过是十个铜板一斤呢。”
“粗盐的成本一斤连一个铜板都不到,他们竟然买五个铜板。”谢书华不可思议地说着。
谢柔没想到他还懂这个行情,不得不刮目相看,扫了他一眼说道:“没错,王家何止在敛财,日进斗金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