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之前故意让莱嫔推我入水,后又找了不少人百般苛责与我,分明是不想让我好好养胎,那丫鬟若不是有天大的委屈,临死前何必拉上姐姐。”谢嫔抱着红豆哭得死去活来,主仆两人抱头痛哭。
这话说得娴贵妃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一看惠安帝晦明未定的脸,突然心中一个圪垯,猛地一下跪下,膝行至圣人脚边,哭诉道:“真不是臣妾,这人臣妾都不认识,臣妾真是百口莫辩。”
“这人是哪里的人派人一查便知,倒是这颗夜明珠倒是可以好好查查是哪个殿丢了。”时于归目光落在漏出半边的夜明珠身上,淡淡说道。
娴贵妃与身后凝霜面色一白,皆说不出话来。
“姜潮生,你今日为何来此?”惠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之人,冷冷问道。
姜潮生浑身发抖只知道磕头求饶。
“说!”惠安帝眼含杀气,厉声说道。
“卑职倾心谢嫔已久,今日有人告知我谢嫔孤生一人在此,我……才起了歹念。”
惠安帝闻言怒急攻心,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姜潮生被踢到一旁,口吐鲜血,重新跪下,只是说着:“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好……好,好一个倾心已久,给朕带下去。”惠安帝面露凶狠之意,咬牙切齿地说道,“千、刀、万、剐。”
屋内众人皆是浑身一战,不敢说话。
谢嫔抬起头来透过红豆的肩膀看到那人被拖了出去,屋内众人沉默,娴贵妃瘫坐在地上,面无私会,她闭上眼不再说话,抱紧红豆,如释重负。
时于归看着那人被拖了出去,心中不祥预感越发浓烈,疑窦不减反升、今日指向娴贵妃的证据如此直白,人证物证俱在,像是被人亲手递到他们面前,行事作风完全不是不想娴贵妃一向的习惯,此事最后圣人必定起疑,而谢嫔一向爱惜这个孩子,吃穿用度从不假借他手,宫内早已闻名,不像会自导自演这出戏的人,如今这样算下来,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成了自己。
她捏着手中团扇,想起之前观月台上的刀裂,慢慢垂下眼遮住眼中冷光。
——今日所有事情竟然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