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瑜被抓住软肋,一时间也奈何不了时于归。他斜了一眼顾明朝,直截了当地说着:“虽说情有可原可也得自己交代清楚。”说完,背着手施施然地去了圣人那边,觉得不掺和这两人的事情。
顾明朝垂下眸,还未说话就被时于归捂住嘴。年轻的公主嬉皮笑脸,完全没有贵女风范地捂住他的唇,眼尾处的红痣在发亮,琉璃色的光泽在眼底熠熠生光,令日光都黯然失色。
“没什么好说的,我大概猜得到,我今日也是为了验证这个,至少我们还可以证明一件事情,跟你说的人并没有骗你啊。”时于归的聪慧可是被安师亲自盖章的,她敏锐又大胆,举一反三之能力不可小觑,她今日一见到太子带着顾明朝来就觉得不对劲,又察觉一向沉稳不动于色的顾明朝心绪波动之大掩都掩不住,这才明白过来,也许两人是早已知晓,“世事难料,我不知你打算但我信你啊。”
大抵是没有人可以把信任说得这般轻描淡写,比秋日的风还要清爽,眉梢上连笑意都跃然而上,令人欢喜。
“对不起。”顾明朝哑声艰难说道。
“不过事不过三,不可以有第三次了呢。可以吗,顾侍郎。”时于归见气氛太沉重故意皱着眉,她学着市井中小孩拉钩的办法,小心牵起顾明朝的手,拉着他的小拇指,笑脸盈盈地说着。
手指相交的温度并不灼热可就像冬日里的一盏热茶,饮下之后只觉得浑身发热,明明是最轻微的力气却像是一根绳索把顾明朝从溺水的环境中猛然拉起。
“咳咳。”太子煞风景的咳嗽声响起。
时于归不耐烦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秋咳要不得,哥哥可要小心了。”
时庭瑜无辜中枪,气得牙痒痒,呛道:“少给我缠缠绵绵,都注意点身份,八字还没一撇呢。”
公主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笑来,把玩着顾侍郎的手指,对着自家哥哥意味深长地说道:“平日不好说,今日可就不一定了。”
时庭瑜面露迷茫之色,虽不知道时于归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警惕吩咐道:“别给我惹事,你哥哥还有个婚姻大事等着你来办呢。”
时于归淡笑不语,直笑得面前两个男人头皮发麻。
“不与你胡说,父皇叫你过去,后宫之事你终究身为女儿,不许胡闹,见好就收。”时庭瑜甩甩袖子,扔下一句话就要走,临走前,视线看向一旁的顾侍郎,皮笑肉不笑,“走吧,顾侍郎,圣人寝殿不许外人久留。”
顾明朝还没说话,就看到时于归理了理鬓发,斜了太子殿下一眼,慵懒顶撞着:“什么外人,下次记得改口。”
时庭瑜闻言一头雾水,一副见鬼的模样。顾明朝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替她擦着脸。
“伤口不深,但也不许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