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朝躲闪不及,耳尖微红, 接过时于归手中的盒子说道:“我自己来吧。”
这种好事哪能流出去,时于归缩回手,义正言辞地拒绝着。
“不行,你受伤了, 我得照顾你。”她伸手像是戏文里的浪荡子抬起顾明朝的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顾明朝神情柔和,阳光下的耳朵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他姿态放松,任由她借着抹膏药时不时来个小动作。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顾明朝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于归时不时捏捏他的脸,入手细腻光滑,怪不得都说秀色可餐。
时于归注意力还没完全被拉出来,只得嗯嗯了几声,口不由心地问道:“你刚才和海姝瑶打什么哑谜。”
她略略有些吃味,酸酸地质问着。她本没觉得出异样,只是顾明朝性格妥帖,既然当时说没问题了便是真的没问题了,好端端等人要出去了为什么又有问题了,分明是又发现了异样,可刚才又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顾明朝笑了笑,睁开眼看着脸上挂着醋意的时于归,弯了弯眉眼。
“公主知道若是烛火快要熄灭的时候,如何能让它继续烧起来吗?”顾明朝黑如鸦羽的睫毛下黑色眼珠在日光下微微发亮,他专注地看着上方的人,瞳孔中满满是时于归的模样。
时于归嘟囔着说了句祸水,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重新点起来呗。”时于归心不在焉地涂着顾明朝眼角和颧骨处的红痕,一边再一次痛骂哥哥下手太狠,皮都破了,一边又把注意力放在手心,因为那排浓密的睫毛总是在眨,轻轻的,又痒痒的擦过她手心,弄得她注意力完全不集中。
顾明朝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宛若蜂鸣,在耳朵里回响旋转,听得时于归不知为何红了脸。
“那千秋殿数量众多的烛火只怕是要忙坏宫中侍女了。”他笑。
时于归虚心求教:“那怎么做。”
“用簪子挑亮。”顾明朝也是以前常看顾静兰如此调亮烛光才知道的。在他还未有官身之前,西苑所有物资都非常紧张,尤其是当时他还要读书便都会紧着顾明朝的屋子,因此才会如此印象深刻。
时于归哦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为什么啊,簪子又不能给它添上香油。”
顾明朝突然愣住,具体是为什么他也没研究过,只是后来发现,原来簪子挑多了尖头便会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