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进了园子,殊不知隔壁屋顶修建了一处观月楼,楼上正趴着一个人向着他们的方向张望着。长丰抱剑,脸色一言难尽,还得护着公主不让她掉下去。
“怎么回事,去派个人问问,这情形不对啊。”时于归半个身子趴在栏杆外,郁闷地说着,“当时就说这个楼往围墙那边建建,你们一个两个都反对我。”
长丰抬眼看了下两者之间的距离,面无表情地说着:“再往边上建就要贴着墙了,哪有这等风格的建筑,公主还不如拆了墙,直接建在顾六娘子屋子边上。”
时于归咳嗽一声,收回视线,一派正直地说着:“那顾府的地界如何好逾越,还不去看看怎么回事,没看到顾明……静兰情绪不对吗?肯定是东院那边又出幺蛾子了,等会我就去会会他们。”
长丰无奈只好挥手示意侍卫去打探一下,他是千秋公主的贴身侍卫,正六品千牛卫大将军,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大都不会是莽夫,他想着这几日的事情,心中一动,私觉公主和顾侍郎的怪异之处。
“顾家终究是大臣内院私事,哪有公主插手的道理。”长丰本不愿多言,但他自小跟随公主,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公主终究还是待字闺中,几次三番插手大臣内院,太子和圣人面前又得多些风言风语。
时于归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趴在栏杆下,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顾明朝刚才反手拔刀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太像是文弱书生,她眯了眯眼,心底给人记下一笔。
长丰见公主不说话,便也不再开口,他终究是一个侍卫,哪怕有着一些特殊的情分,但劝诫一向是点到为止。
打听消息的侍卫很快便跑回来,脸上神情怪异,像是见鬼一般。
“长话短说。”时于归一见这神情便知事情有些不妙。
“顾六娘子要被侯爷许配给司农少卿海召家的大郎君,如今媒婆已经带着聘礼上门了。”侍卫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后,便退了下去。
“顾闻岳,不是,他……”她啼笑皆非,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沉下脸,阴沉沉地说着,“我看他就是欠收拾,没有老侯爷约束,当真是要上天了,什么浑水不敢蹚都不知道。”
海家是杨家人走狗,顾明朝如今已经是太子心腹,他不知避嫌也罢,竟然还把身为千秋公主陪礼人的顾静兰许配给海家,当真是昏了脑袋,好了伤疤忘了疼。
长丰见她怒气冲冲地下去了,再一次出声:“公主,顾侍郎才智双绝,会自己想办法的。”
时于归停在楼梯口,她扭头思索一番,挥退了侍卫,待他们全部退下,这才说道:“你觉得顾家如何?”
长丰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