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于归喘着粗气,眼睛发亮,她紧握玉佩,任由棱角掐着她娇嫩的手心,留下深刻的印记。
时庭瑜嘴角微微勾起,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他一直放在手心的妹妹,竟然长大了,依旧张扬,依旧无畏,像盛开的牡丹,百花争放抵不过一枝独秀。
“那你打算这么办?”太子看着他,低声笑问。
时于归眨眨眼,露出聪慧狡黠地笑来,右手一抛玉佩,左手顺势接住,神秘兮兮地说道:“釜底抽薪。”
“不过在此,我得向太子借个人。”
时庭瑜一听此话,再看她的表情便知是有人要遭殃了,对要被千秋公主借去的人深表同情。
“刑部侍郎顾明朝。”
第7章 长安游玩
初冬里难得有艳阳天出现,温暖不刺眼的阳光在薄雾笼罩下色泽浅淡,虽然不甚温暖但也算是阴日连绵的冬天里难得的好日子,一时间各大院子墙头都立着无数颜色鲜艳的衣裳被子。
四方街住着的人家大多是有些落魄的高门贵族,卡在棋盘街的街尾巴一截,固守着先祖的骄傲,其中最里面一处房屋便是长安城人人皆知的地方——镇远侯府。
镇远侯府宠妾妻灭妻在大英国的话本段子中都有好几十个版本,偏偏侯爷不知自省反而觉得格外荣光,府内后院养着数十莺莺燕燕,还经常外出去红楼楚馆徘徊。
早些年御史台弹劾甚重,圣人怜惜先任镇远侯顾铮镇守河南道三十余年,为国捐躯,多次按下不放,侯爷有恃无恐,尤其是侯府女主人去世后,侯爷更加胡作非为。
偌大的家业被他败坏的只剩一个空壳,府中除他和宠妾芳妾身边依旧保持侯府作风,其他地方早以入不敷出,偏偏他声色犬马,总觉得家里钱财是花销不尽的,整日和他的宠妾爱姬厮混。
顾静兰身为侯府嫡女却无嫡女待遇,身边只有芍药和儿茶两位一等侍女。她一大早便和两位侍女商议要重做顾明朝的披风。
“上一块披风可是六娘子花了两个月才做成的,郎君怎可如此不小心。”儿茶年级小,如今不过十二岁,一听说才穿上一天的披风被郎君弄丢了,嘴里嘟囔着。
顾静兰身着粉色襦裙,下缀桃枝三四朵,带着双凤纹钗,简单又秀气。她闻言拍了拍儿茶的额头,佯怒道:“大哥整日在外奔波,丢了便丢了,上次那披风可都是芍药绣的,你只裁了几次可就没弄了,现在来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