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阖上眼,没有应她的话。
珍珠没再多嘴, 冲着站在旁边的陈护卫使了个眼色,陈护卫正准备退下, 突然听见姜妤问, “我与宝和公主说话时, 外面可有什么异样?”
这正是他要向姜妤禀告的, 姜妤在带着宝和公主进帐前特意叮嘱他, 让他注意盯着有没有人想偷听她和宝和公主说话, 但是不需要阻止。
“属下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帐子后面,但对方轻功在属下之上, 属下不知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姜妤特意交代,他都发现不了有人。
姜妤点了点头,摆手道:“退下吧。”
“是。”
“她说她幼时是被宝和公主诬陷退学的?”宗纪坐在椅子上, 听了宴义的回话,面色复杂。
宴义颔首,“属下亲耳听到郡主这么说的,她说从前的事情,为了圣上,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宝和公主挑拨太子和您的关系,她就会连着这件事一起追究,世子,要不要替郡主出气,郡主是您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宴义跃跃欲试。
宴义自小跟在宗纪身边,忠心耿耿,在他眼里,姜妤已经是未来的世子妃了,是他的主子,明知自己的主子被人欺负却不报复回去,不是他的作风。
宗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宴义忙垂首道:“属下告退。”
帐子里只剩下宗纪,他陷入沉思,当年永安郡主小小年纪便暴戾成性,气跑几任章华殿夫子的事人人皆知,他那会也刚到皇城不久,见到的便已经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的永安郡主了,她总是跟在太子身后,寻他的麻烦,甚是惹人厌烦,突然得知她小时候居然受过这种委屈,让他不由得想姜妤幼时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那般霸道的样子。
从前的永安郡主,看着就是一个自大愚蠢的女人,每日打街骂巷,盛装出行,招摇过市,为的就是彰显她高贵的郡主身份,可她今日的话,让宗纪不由深思,她若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无法无天,自私愚蠢,又怎么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还知道是谁在背后整她。
那小骗子,看着就一脑门子主意。
她明明知道,却忍到现在才说,那么这么多年,他对她做的事,她会不会心里也知道,却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