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看着信阳侯那张端正威严的脸逐渐被泪水模糊,心底叹气。
这位在外威风赫赫的侯爷,私底下反差也太大了。
姜妤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
信阳侯背脊一僵,哭得更厉害了。
宁熙帝虽然把这次的事交给了宗纪,但宗纪还躺在床上,一时半会无法大刀阔斧的处理,事关女儿,信阳侯眼底容不得沙子,连夜排查姜妤院里的那些下人。
从珍珠翡翠到厨房里烧火的丫头,这一查让信阳侯更加恼火,女儿院子里那些下人,有一多半都是三夫人安排的,除此之外,安王府肃王府都在其中插了一脚。
三夫人的心思很好猜,女儿身边有她的人也不是稀奇事,就是安王和肃王这两位,平时在朝堂上可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
正因为老实,福王之乱后,先帝的皇子公主死的死,贬的贬,唯有这两位安然无恙,得到了圣上的善待。
信阳侯冷笑连连,当即进宫将此事禀告给了宁熙帝。
先不论桂花糕的毒是谁下的,这两位安排人在姜妤身边,就是居心不良。
“这些逆贼,混账,朕待他们不薄,他们竟敢诱骗太子,在万寿节动手脚,给阿纪下毒。”宁熙帝骂得气喘吁吁,虽然还没有证据,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动按在了肃王和安王的身上。
肃王在福王之乱的时候帮过他,安王生母身份低微,从小就对他毕恭毕敬,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两个弟弟有异心。
或许,他们从前确实不敢有异心,如今见他子嗣单薄,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信阳侯坐在一边,原本他也很震怒,在看到宁熙帝发癫发狂的样子以后,他的心情就渐渐沉淀了下来。
他的妻子为了宁熙帝而死,他为大宏操心的大半辈子,劳心劳力,连女儿都顾不上管,他却悠闲的坐于宫中,无所事事,时常召见阿妤入宫陪他,阿妤对他这个舅舅,比对自己这个亲爹还亲。
也该到他烦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