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夹了块牛肉放到嘴里,牛肉口感香嫩,汁浓味厚,咽下了肚才对姜誉说:“昨天出去的时候马受了惊,磕了一下,并无大碍。”
“姐,我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姐姐,你身娇体贵,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能说无碍的,什么马这么放肆居然敢令你受伤,简直是十恶不赦,看我不把它五马分尸。”
这番话浮夸又做作,姜妤以为姜誉是在开玩笑,结果发现姜誉神情异常认真,看不出丝毫装腔作势,甚至已经起身骂骂咧咧的向外走去。
姜妤喊他,“你干什么去?”
姜誉咬着牙板根,“我去给你报仇。”
姜妤横他一眼,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昨日受惊的那匹马,是圣上赐我的汗血宝马,对了,你刚刚说要把那匹马怎么样?”
御赐的汗血宝马用来赶马车,天底下也就永安郡主能干出这种事了,也只有她才有这胆子。
“原来是它呀。”姜誉一脸跟那匹马很熟的样子,夹着尾巴坐回姜妤身边,装傻充愣的夹了一筷菜放到姜妤碗里,夸赞道:“还是长姐这里的菜味道最好。”
御赐的马,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五马分尸。
姜妤也不取笑他,问道:“你刚刚说严文轩怎么了?”
姜誉看她吃得津津有味,难得见长姐胃口这么好,他瞧着竟也被勾起了几分食欲,这么好的气氛,姜誉怕说了长姐会气得吃不下饭,举着筷子高深莫测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弟弟我已经有了对策,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姐弟俩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期间姜誉数次想和他姐说话,但他发现他姐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吃饭,居然都没有对饭菜的味道挑三拣四,以前他姐吃饭基本上不会在同一盘子里夹两次菜,每吃几口都要对菜的味道评价一番,再对掌勺的厨子行赏,以此彰显她永安郡主的高贵身份。
今天不仅没把厨子传唤过来训话,那盘牛肉都吃了小半盘了,姜誉目光默默移向她的额角,觉得他姐可能脑袋被撞出了点问题,但他不敢说。
饭后姜妤靠在窗前的紫檀雕花榻上,手里捧了一碗酸梅汤,听姜誉在那边激情辱骂当朝监察御史严文轩。
原因是今日早朝严文轩把姜妤给参了,说姜妤嚣张跋扈,恃强凌弱,当街胁迫平阳王世子,无视礼法,说到心潮澎湃之时,连带着永安郡主往日那些鞭打探花郎,出言调戏民男,横行霸道的事迹又细数了一遍。
永安郡主每次被御史参的时候这些罪状都会被提起,区别只是每次都添几条新的,可惜圣上对这个外甥女十分溺爱,只要她没犯下什么通敌卖国,危害社稷的重罪,圣上都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由着御史的唾沫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