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世家大族不散布谣言，不发动那些门生故吏刻意宣传，底层百姓什么都不会知道。”

虚无子这话一出，李兴几乎可以确定心中的猜测。

见李兴沉默，虚无子误以为李兴是不敢相信这些事情。

继续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事实，还有，皇帝反对神鬼之事，并非他不想自己成为百姓口中的神，而是他不想太子步他的后尘。”

这话李兴猛然一惊，后脊背都有些发凉。

“舅舅的意思是，八大家族曾经为了稳固陛下的皇位，制造过神迹？”

虚无子见李兴一点就透，也才松口气。

点点头道：“很多次，尤其是十年前的那次赑屃（bi,xi)出水，雕刻着，浑河水清，元康丰盈，更是轰动一时。”

“水真的变清了？”

浑河李兴是知道的，在大夏境内，类似于另一个时空的黄河。

贯穿东西直入大海。

要让他短暂的变清，那就和让黄河变清一样难，需要天时地利和人力财力支撑。

“变清了。”

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老道的眼中有悲悯。

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出真相。

“只是这所谓的神迹，根本不是天意，而是八大家族为了能够更好的灌溉所兼并的土地，耗费了十万奴隶性命，强行将浑河改道所致。”

“这……陛下不知道吗？”

哪怕经历了江湖游历，见惯了人命如草芥。

可是听到八大家族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耗费十万奴隶制造神迹，李兴还是难以接受。

“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又能如何？自从他登上那个位置，打算和八大家族站在一起，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仗剑少年了。”

老道这话中也偷着无奈和失望。

李兴同样如此。

甚至他在想，这些事情，若是发生在他面前，他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