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澈想,幸好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

飞机慢慢起飞,逐渐加强的推背感,施澈放松下来,工作了很久之后的疲惫感瞬间涌上来了。

就像施澈以前拔牙的时候麻醉药效刚开始的第一分钟,覆盖了药的皮肉怎么掐都只是微微疼的,舒服得想让人睡觉。

耳朵里突然被人塞了个耳机,是熟悉轻缓的钢琴曲,施澈回头看着陈至渝。

“《千与千寻》的歌。”施澈说。

陈至渝把施澈耳边的碎发往他耳朵上捋了捋,让他耳朵露出来:“《与你同在》。”

然后施澈耳朵彻底红了。

肯定施澈母胎solo的时间太久了,听个歌名都误以为师哥在对他表白。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施澈坚定地相信陈至渝是直男。

四点不到的时候,他们总算回到市区,他们当时订票选择了北站机场,这是个比较偏远的站,大半夜的人少,不用担心被人跟。

机场这边有山,他们一出来就到了山脚下了,凌晨的缆车还在顺着它们的电线摇晃前行,每隔很远很远就有一个站,上面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准备着马上开始的第一班缆车。

他们现在往山脚下走,街口有一个高高的杆子,上面戳了一个蓝牌牌,上面写着“河底下”……也是挺奇葩的。

“这是葫芦谷。”施澈见陈至渝一直看着,解释说,“之前缆车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现在改成十二小时制了。”

“葫芦谷?”陈至渝往周边看了看,“这山里边儿都是葫芦么?”

“不是啊。”施澈被陈至渝说得愣住了,指着街口的那个蓝牌牌,“这叫‘河底下’那咱也没在河底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