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觉得纳闷,但容究也总是板着脸很冷漠的样子,终于有一天想鼓起勇气去问问这个浑身带刺的少年。
“到时候你开门,镜头给到你的手特写,然后屋子里的光从亮到暗,窗帘是拉开一隙的,”陈至渝站在徐绛面前和施澈说。
这是徐绛对陈至渝的要求,按照自己对剧本的理解来尝试安排一场戏。
“我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因为这么大的屋子一直是你一个人,你的父母给你那么多钱以为你会去请阿姨来照顾你,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钱都在那群混混手里。”陈至渝慢慢说着,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自己编剧当导演。
徐绛点了点头,认可陈至渝的说法:“这场表情特写会比较多,都是细微的,要注意眼神,我再补充一些。”
“你很珍惜这种共患难感觉的朋友,所以想让他跟你关系好一点。”徐绛说,“但是我的戒备心很强,因为长期在这种环境当中,我是愤懑的,又心疼又有些讨厌你这种被迫妥协的弱懦性格,我带着刺,但是我又想走进你,把你从这趟浑水里揪出来。”
施澈想了想:“我不敢去反抗,但是我又不忍心看着容究被欺负,我以为把容究接回来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可我本质终究还是那群混混的共犯。”
徐绛满意地点点头。
施澈深吸了口气:“好,明白了。”
“《共犯》第十二场,一镜一次,action!”
偌大的屋子里,施澈站在客房的门口,他在犹豫需不需要和门内这个少年沟通,思索再三,他终于打开了这个门。
细小的浮尘被门的动作带到了空气当中,迎着窗帘照射|进来的光线胡乱飞舞。
陈至渝坐在地板上,冷漠地抬眼,转头看过去。
施澈挺着背,却依旧给人一种强撑着的隐忍。
容究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少年吃喝应该要比他这种无家可依的人要好,可是面前这个人,面色苍白,嘴唇血色很少。
陈至渝拍着戏,突然脑子一偏觉得想要润一润这个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