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澈没有回答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背过身去把口罩摘下来,走到行李箱那边蹲下来把它放了进去。

他蹲下来像一坨三角形的粽子,团坐在地上,怂着背安安静静地整理自己的行李,看起来特别特别难过。

陈至渝不是很清楚他是哪句话戳到了施澈,不过生而为人,总有一种愧疚心。

施澈年纪不大,总有一股涉世不深的干净,对什么都是天真懵懂的样子。

陈至渝自认为自己以前是个很不喜欢小孩子的人,成年之后他在娱乐圈扎了根,好不容易站稳脚了,整天应对的都是一些老奸巨猾的人。

对比之下,他发现他更喜欢去和小孩子接触,小孩子的世界里是没有恶的,他们很可爱,生气也只需要对方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解决。

当然……也可以不是小孩子,只是和小孩子一样拥有天真和干净的人。

比如施澈。

所以当施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至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凡事都没有个绝对,谁也料不定他们的未来。

——那我们呢?

陈至渝喉结滚了滚,脑子里茫然一片。

他不知道。

倒是隔壁胡期那里传来了很大声的动静。

哐当一声,像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似的,然后变成了一个人闷闷的“唔”的一个音节。

施澈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