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衬衫,但衬衫上有横七竖八的鞭痕,应该是被打了。
奄奄一息地跪坐着,不知道是不是踹一脚,就得倒了。
尚未病愈的老爷子还穿着厚重的外套,祠堂里是没有空调的,天气还有些阴冷,他脸色也不是很好。
一同在的,还有沈家大伯,大伯母,以及沈寒江。
沈寒江看到沈烨的时候,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是保持沉默的。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沈寒江并不会在这件事当中为他争取什么,他应该已经被老爷子说服了,劝他息事宁人,不要追究。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跟沈烨说:“沈烨,你大哥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主动坦白,我按照家法,让人抽了他十鞭子。”
沈烨看了眼背对着自己跪着的沈书墨,他背上的鞭痕的确挺扎眼的。
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为过。
肋骨插进肝脏,换来沈书墨的十鞭。
“啧……”沈烨啧了一声,“很疼吧。”
他声音轻飘飘的,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起伏。
老爷子其实是不喜欢沈烨这种姿态的,不受控制,不服管教,脱离掌控。
他眉头微微拧着,“你要是不满意,鞭子在旁边,你抽。沈家的事情,沈家内部处理。闹上台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和沈烨猜的,大差不差。
沈烨思索片刻,说:“关键,车上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贺水北。”
“你把贺水北护下了,她没受伤。”沈老爷子说。
“这件事贺山南也在查,”沈烨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站着挺累,“五年前,沈澜跟梁翊那两玩意儿,合谋算计了贺水北,贺山南把梁翊捅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都挺震惊。
说明这个事儿,贺家藏得很深。
沈烨说:“贺山南这人做事风格和他父亲挺像的,都很护短。动他可以,动他们家的人,不行。你们演这么一出,等我去跟贺山南说情啊?”
就还……挺无语的。
就感觉车上那人不是贺水北,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能将这个事儿给压下去。
沈烨转头看向沈寒江,“沈寒江,地上那玩意儿买凶杀人,撞了你儿子,本来你儿子都打算不计前嫌给你捐肝了,现在你就只能排队等肝源,可能得不到你就得死。想起来了,你没觉得我是你儿子。”
沈烨轻笑一声。
就是突然意识到,演这么一出,也并非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