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忧虑,他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而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进了汾州古城……
王老大人掀开车帘,望着外面,来往的人很少,不论民居,城墙,还是其他什么,都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当然,城外的军营,已经屡屡出现在街道之上的兵卒的身影,也让这里增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河中晋地,汉家之故土,每一处,都好似渗透着历史的沧桑,而每一步,也都好像踩在历史的尘埃之上。
突然之间,这位老大人好像多了几分感慨,轻声道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河中百姓何辜,要遭此横祸,流离失所?”
正想着其他事情的段德愣了愣,接着心里便嘲弄的道了一句,无病呻吟,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秦川男儿,怎的会出这等迂腐之人?
不过嘴上却是笑着道:“我等此来,可不正是欲救河中百姓于水火?”
“正是。”
瞬间,这位老大人就好像找到了一种使命感,拍击着大腿沉声道,“说不得,定要定下这和议,歇了兵戈,让河中百姓重得休息才好。”
段德笑着颔首,“怕就怕大将军领兵厮杀日久,杀气难平,心有异议……”
轻轻巧巧的挑拨了一句,这等事对于段德来说自是信手拈来,不过他也明白,不用怎么撩拨,这位只为议和而来的王老大人,与军中之人的心思是怎么也捏合不到一起去的。
果然,这位立即眼睛一瞪,大义凛然道:“大将军为国开疆拓土,自然是好,但……于其他庶务,却还需我等决之,段大人,大将军但有不满,老夫决意谏止之,断不能因其一念之误,而令河中生灵涂炭才好……”
段德笑眯眯的拱手,“老大人心怀百姓,实是令人钦佩无已。”
王老大人则抖索着手扶着须髯,笑了起来,不过段德却看不到,对方那得意之下,隐藏着的万千城府,长安王家出来的人,宦海沉浮数十载,又哪里会真的是什么迂腐书生?
……
“羽林中郎将,得胜伯,猛虎武胜军指挥使……赵石接旨……”
身为钦差,自然有圣旨在手,带领众将迎候在府门之外的赵石心里却松了松,领取圣旨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一些味道自然也就明了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