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之后,徐致远回到了房间,裴禛的事堵在他心口挥之不去。
他恍然从前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苑姐、林晚、傅书白…… 越是想越是像有一块瘀血堵在了心口。
徐致远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将一本厚重的书本打开铺在桌子上,将信夹在页间,久久静默。
他伸了好几次手才终于打开信封,只是小小地掀起一角来,几行字便闯入眼帘。
俞尧写道:“致远,我有些想你了。”
这几行字像是把他眼眶给灼伤了,徐致远迅速合上了信纸,将它塞进了信封里,赶紧上了层厚胶水。
他见过因为悲痛而一度白头的人,也见过一夜憔悴得不成模样的人,少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有如此汹涌的情感,剧烈得像是能杀死一条可怜的生命。
直到刚才,他的思念失控地吞没了他的整个身体,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烧心。
他不敢去读完,望着重新粘好的信封发呆,愣愣地从抽屉里取了一方薄纸,裁下几块来覆在 “致远收” 的字样上,把俞尧笔迹的 “致远” 描摹了好几遍,最后小心翼翼地黏在他那本满是剪切字迹的笔记本上。
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打开了,将信封夹在了笔记本里。假装读完了一样提笔给俞尧回了一封信。
开头便是:“我也想你。”
后来的一段时间俞尧寄过来至少有六份信,徐致远皆将它们保存了起来,那时徐致远只是单纯地想把信当成个念头收藏着,还不会想到这一放好多年,往后再打开它们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