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彦闭上眼睛,将悲痛强行隐忍下去,说道:“狗日的。”
“国内调动不来这两个刺客,究竟是谁干的……”
裴禛不说话,俞彦转头看向他。专心之中的裴禛才开口道:“我现在没空和你分析。”
“你就跟我说说话,转移一下疼痛。”
“关二爷刮骨疗毒的时候也没见像你话这么多,就你多事。”
“啧。” 俞彦道,“裴医生,您能不能对病患的态度好一点…… 再说我们也算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裴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带你去北城…… 嘶…… 北城我故乡有块大岩石,我们在那面祭几个桃,结个义,往后就是义兄义弟…… 我跟徐镇平都是在那里拜的把子…… 啧,怎么又聊到他了。” 俞彦望着天花板,“算了,不说了…… 你说说你自己的事,我现在脑子不清醒。”
他为了转移注意力的碎碎念让裴禛轻笑了一声。工作全部结束之后,他手已经颤到无法控制,这才往椅背上一靠,用 “话疗” 给这病人 “转移疼痛”,仰着头说起自己的事情,道:“…… 从前我说想要学医,恩师问我,你要救死扶伤还是要赚钱, 我说当然是救死扶伤。他便说那你就去学外科罢。”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在雨和雷中艰难蹒跚,“学了很多年,随着年岁渐长,我发觉自己其实是个俗人,于是我回去问恩师,我能不能重选赚钱的路子。恩师说,选了贼船你还想半路下来,想得倒是挺美。”
刚缝好的伤口让俞彦笑得不至于太过分,他说:“你老师虽然是好意,但话说得像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