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买天堂鸟的,这花跟爷爷不搭。” 久久沉默之后我说话了,念念自语道,“…… 应该买瓶酒,跟他喝一壶。”
……
抱着这样一个和爷爷 “攀比” 的念头,让我后来几年的人生都专注了许多。
某年十月中旬,我和我当时的女朋友——也是现在的妻子——再次去那块碑前拜访爷爷。
她看见爷爷照片的第一眼就忍不住也勾了嘴角,然后她跟我道歉,我说不用,这老头不介意,他自己都挺开心的。
她笑着说:“爷爷从前一定很有趣。”
我去了他年轻时在北方的旧居,那里尚还保留着,不过听邻里说这块地方马上要拆迁了。父亲也将择日到这里收拾东西。
我不虚此行,竟在抽屉里找到了数封归属各不同的信:有未拆封的——来自不同的人,也有未曾寄出的——写给不同的人。
我想这应该是那时他将所有的信件寄给我之后才有的,便将他们收了起来。
于是我在一段很长的空闲时间里,顺着这些信的地址走访,询问,零零散散地找到了爷爷故事里的几位主角。
……
傅书白先生得知我的来意时,专门挑了一个下午,将我邀请到了他的家中。他朝书房一位白发苍苍却气度不减的女士喊道:“桐秋啊,有时间的话帮我泡一壶茶。” 得到回应之后,他在晌午阳光洒了满地的落地窗前,郑重地带上眼镜,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道:“你说…… 你爷爷是远儿…… 徐致远?”
“是的,” 我说,“傅先生您好,我名字叫俞长盛,我听爷爷说起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