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气道:“夫人一大早就外出了,少爷…… 正关在房里呢。”
“…… 致远怎么样。”
“老爷下了死命令,不能让他踏出这徐府半步。这几天白天黑夜我们都在这里守着,” 管家说,“少爷两天没进水进食,前几天还有力气闹腾,今天没动静了。您一定让老爷回家和少爷好好谈谈,这样下去恐怕他的身体要出问题。”
陈延松揉了揉眉心,说道:“他关在哪儿。”
管家带他去徐致远的房间打开门锁。陈延松不见有人影,却见了屋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杯子与碗的碎片,他半天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幽幽而沙哑的:“徐镇平让你来的?”
声音来自埋在乱七八糟的书桌里的徐致远。
陈延松看清了他发暗的眼睛,把一杯温水放到他的面前,好不容易找到个整洁的地方落座,说道:“致远,你听我一句劝……”
徐致远翕动干裂的嘴唇,说:“俞尧怎么样了。”
他被关在家里中消息闭塞,只知道俞尧被牵扯进了谋杀案,其余的一概不知了。
陈延松的眼睫一垂,沉默半天说:“罪名已定,判得死刑立即执行,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三天后俞先生将会被处决。”
徐致远脸上的不可思议逐渐转成了愤怒,他忽然站了起来,刚放到桌面上的水杯再次被掷成了碎片。
“人不是俞尧杀的,哪里来的罪名?徐镇平他妈干什去了,他的大义在哪儿!”
陈延松蹭了蹭裤脚上溅到的水渍,说:“就算另有隐情也没用了,俞先生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同袍会的身份。”
徐致远一愣,说:“什么。”
“抱歉致远,我说不了太多了,我知道你心中过不去,虽然安荣还在坚持申诉,但这次就算是老爷…… 也真的无力回天了。”
良久,徐致远才发出一丝颤抖的声音,道:“他们是不是审讯俞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