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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1341 字 2022-10-20

“不,我只是觉得……” 俞尧卡了一下壳。

只是觉得单方面撇开关系太过于无情。

后半句俞尧说不出来。就好像要让他撒谎一样,虽然他自己也没搞清楚这句话到底 “谎” 在哪里。

“是觉得我可怜么。” 徐致远自嘲道,“那还挺说的过去的。”

“我……”

徐致远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在门口说了一声,“走吗,小叔叔。”

俞尧看着他,很久没有回声,一直到徐致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那我走了。”

关上门的时候,俞尧在一瞬间好像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住了,那种难受感压在他嗓子里,使他不敢动弹半步,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一种岌岌可危的平衡,否则稍不注意就能被这种情绪压垮似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他没法用自己作认知的任何一个名词、一种逻辑去解释它。

就像他无法去回答那句 “你跟徐致远是什么关系” 一样。

好一会儿,俞尧才慢慢坐下来,靠着椅背用手臂遮住眼睛。

……

“俞先生,您是不是又熬夜了。” 仰止书店的老板无奈叹气道,“每次您来我这儿啊,老是能见到眼里的血丝…… 您怎么还不听劝呢。”

俞尧后知后觉地蹭了下眼角,笑以回应。虽然心绪不宁,也没有忘记有正事要办,他低下声音来问道:“老板,前几天我要的书进货了吗。”

“…… 是这几本吗?”老板念了几个书名,俞尧 “嗯” 了声听老板指使道,“在二楼东角,我都摆在那儿了。”

俞尧道了谢,上楼之后去了指定角落。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落座。

他过去偶尔在仰止撞见徐致远几次,大多数时候徐致远都是在窗边读书,有时阳光烈了,他就挪到墙边去,枕着一只手臂睡觉,另一只五指细长、骨节分明的手就垂在书边。他安静地呼吸着,好像对外界没有一点防备心,别人路过时蹭他手背一下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