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挣了一下,发现方才还很 “轻柔” 的徐致远,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慢收紧了五指
他俯下身来,在俞尧红透的耳边说:“你就更简单了——我不动手动脚,用嘴就可以亲到你有性冲动。小叔叔,你信不信。”
“我信,” 俞尧转过头去,沉静的语气下压了一丝波澜,他说,“但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徐致远忿然抓住他的下巴,说:“那别人亲你,你也会这么反应吗。”
“我…… 不会和别人……”
“那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俞尧执拗道:“不一样。”
“我不管一不一样,” 徐致远破罐子破摔道,“尧儿,我想说的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就摆明了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答应我。”
有的人很喜欢躲进朦胧而纠缠的暧昧里,对明确和果断有一种本能的害怕。俞尧自诩行事理性居多,从不拖泥带水,可被感情把一只脚拖进泥泞里之后,李安荣的话和耳濡目染的道德又从泥巴里伸出细小的荆棘条来,缠住他的裤脚,他竟也开始依赖起从前似是非是的暧昧来了。
可眼前人太不一样了,他就是个敢风风火火闯过沼泽的小兔崽子,直来直去,爱恨分明,连喜欢都是鲁莽得很,鲁莽且勇敢。
俞尧看着他,又下意识地躲开视线,他说:“我暂时没有非常明确的…… 想法。”
徐致远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他,总让俞尧觉得,那个站在泥泞里狼狈滑稽的人,在这个比他年小七岁的后辈的视线下无处遁形。
徐致远说:“小叔叔,我说过谁都拦不住我——但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立马收手。我就问你这一遍了。” 他说:“你愿不愿意答应我。”
俞尧张了张嘴,还是一句:“…… 你搞混了。”
他等着徐致远的驳斥,但并没有,徐致远抓住他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说:“行。”
就说了一个字,安静又乖顺地出门了——从前都没有这么乖过。他说:“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