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挑了下眉,然后开门出去了。
受到提醒的俞尧愣在原地,蹭了一下自己发红的耳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温热开始失控的。他马上解释道:“感冒发…… 烧而已。”
裴禛当然听不到,他已经走出门了。
……
说来也叫俞尧纳闷,那天晚上同床共枕之后,徐致远就再也没吵闹着要跟他同床睡。
俞尧的身体不错,假完了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以为自走后留下的事情终于全都解决了,却没想到学校里还有更大的新麻烦等着他。
俞尧回既明,第一件事就是被校长喊了过去。
校长平时脾气和善,对每个老师的情况都有了解,他尤其欣赏新来的俞尧。
俞尧与校长的关系也不错,二人偶尔会挑私下的空闲聊些学术上的问题,印象里这位六十多岁的老校长,脸上总是带着笑纹的。但将他叫到办公室时,神情并不好。
俞尧恭敬地叫了声岑先生好,站在桌旁,道:“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岑校长带上眼镜,一指桌子前的椅子,说道:“你先坐。”
俞尧在坐下。岑校长开门见山地说了:“俞老师啊,我听说您在课上鼓动过学生去反抗淮市政府和外国军队?”
“先生您可能误会了,” 俞尧知道校长对于他负责的一些校内活动有意见,面容平静,说道,“提醒他们不要甘于眼前虚假的和平,时刻保持清醒,记住耻辱。我认为这是每个既明老师该做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这种教育绝对不能少,” 校长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说道,“但是我们要做得隐晦,平和去地引导他们的思想,而不是促进他们的激进行为。” 校长摊开手,慢慢地一字一顿道,“这些只是手无枪刀的学生,未来才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你现在去教他们去做无畏的牺牲,只会毁了他们的前途。”
“我不认为学生自发地组织爱国主题的朗诵和讲演活动是激进行为。” 俞尧说道,“这些只是他们将想法付诸实践的合理尝试而已,正说明了我们的启蒙和引导起了作用,不是吗?”
“抛去从前的学术活动不谈。” 校长用手指点着桌子,声音里稍带着一些愠意,道:“俞老师,你觉得去田松银行滋事,扰乱办公也算是合理尝试吗?”
俞尧皱起眉来,问道:“什么。”